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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人的话,如同两股寒气,缠绕心头。李密再是强稳心神,这个关头,也无法仍安坐,不自禁地便又再次起身,下到堂中踱步,转了好一会儿,他停在沙盘前,俯身再三观察。
堂中诸人无人敢出声,怕打扰他的思考。
俯观多时,末了李密直起身形,转看向徐世绩、裴仁基,问道:“懋功、裴公,於当前局势,有何高见?可有策乎?”——这个时候,单挑出他俩来问,毋庸多说,当然是有意思在内。
裴仁基再次拜倒,泪水潸潸,悲痛说道:“臣、臣愿亲提一旅之师,为明公夺回虎牢!生擒臣之逆子,献於阶下,是杀是剐,任由明公处置!”
虎牢就是被裴行俨给劝降的,裴行俨现在虎牢,如果遣裴仁基去夺,裴仁基会不会一去不还?李密怎敢让他去夺!只好再次抚慰,再次将他扶起,说道:“裴公忠烈之士,然已遣罗士信往夺虎牢,何须公再涉险地?公先安坐。”扶裴仁基坐回席上,目光转落徐世绩脸上。
徐世绩被李密点名时,便已肃立,此际他没有低头,掩藏神情,反是微微抬起脸,如是主动让李密来看似的,恭谨地说道:“明公,祖公、孟公所虑极是,虎牢天险,急切间确难收复。以臣愚见,当下我军,唯有两途可走:要么按孟公所议,冒险绕颍川、襄城撤退,要么……。”
“要么怎样?”
徐世绩语气加重,说道:“便在这管城,与李善道决一死战!”
一言既出,堂中再次陷入沉寂。
“决战”二字如同惊雷,炸响在众人耳畔!
却见王伯当、孟让、祖君彦、郑颋等人,神色尽是骤变,然有一点相同,眼中无不透出惊疑与深忧。连番败绩,后路断绝,军心浮动,此时与气势正盛的汉军主力决战,胜算能有几何?
……
“哈哈,哈哈。”
白马郡府,看罢王君廓飞马呈到的捷报,自居上位以来,就很少在臣下面前展露内心真实想法,大多时候都以沉稳示人的李善道,却一时喜色难以抑制,他用力拍着案几,放声大笑。
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声,仍是满面喜色,他对堂下诸臣说道:“王君廓,真吾之虎臣也!此关一得,等於扼住李密咽喉!其西归之路已断,粮道亦绝。诸公,决战之机至矣!”
拍着案几,他令堂下侍坐的薛收,语速快而有力,说道,“伯褒,拟旨,令王君廓固守虎牢,加固城防,不得有失;令黄君汉、赵君德留兵一部,看住偃师,余众北上,进逼兴洛仓城,使房彦藻不敢轻举妄动,减轻虎牢所可能面临的魏军压力;令方至河内的王须达部加快行速,限期五日,抵至偃师,与黄、赵所留部会师以后,便围困偃师、及防备洛阳!”
顿了下,补充令道,“给王君廓的令旨中,好生嘉奖,进封太原郡公,赐杂彩两千段,实封三百户!从其夺取虎牢的王君愕以下将士,皆按奇功论赏!”
王君廓原爵石艾县公,石艾属太原郡,故进封太原郡公。虽是在官职上,王君廓还不如诸卫大将军,然在爵位上,已是以此跃入汉军的第一梯队。杂彩两千段,便按当下乱世的物价,也差不多相当於中产之家多年的收入。实封三百户,更是厚恩,能长期地享用三百户的赋税,汉军诸将中,即使诸卫大将军,现下得实封的也还不多。一战之功,乃得这般重赏,这个险,王君廓冒的不亏。亦可从这份封赏看出,李善道对王君廓此次奇袭得手的看重。
薛收下笔如飞。
李善道接着下令:“令高曦、高延霸部主力,不必再向阳城进军,改返驻尉氏;令陈敬儿、刘兰成部亦不必再进逼开封,还驻雍丘。李密管城部众,若敢东窜,全力阻击,候我主力!”
此前,李善道原定的战略意图,是以黄君汉、赵君德、王须达等部,自南面压迫兴洛仓城,同时阻击洛阳可能的援兵;以陈敬儿、刘兰成部进攻开封,给管城的李密主力造成压力,逼迫他撤离管城,向兴洛仓城撤退;以高曦、高延霸部经襄城郡,向阳城方向,进逼洛口仓城的东南面,而以主力等待李密从管城撤兵,之后便做进击。
整体的战略目的,是在兴洛仓城,合围李密,与其决战。
但如今虎牢易主,战机陡变!
却没有料到,王君廓真的凭借裴行俨,这般胆大行险,竟就夺下了虎牢!
是此际李密的退路已断,其军心势必更加震怖,已是不必再等李密自退,就可主动压上。
故此,整体战略上的部署,便需要立即进行调整变化。
高曦、高延霸、陈敬儿等部就各需从迂回包抄兴洛仓城、施压李密,转为先彻底断掉李密从颍川、襄城撤退的道路,接着配合主力,在管城与李密决战。
这几个军令,是当务之急,也是谁都知道,整体的战略部署,确实是应该按此调整。
故是李靖等人皆无异议。
薛收写毕令旨,王宣德等当即择吏,分赴各军传令。
李善道离席起身,昂然立於堂上,环顾随着他的军令,而尽皆摩拳擦掌的诸将,眼中燃着灼灼战意,声音如金石掷地,振奋而充满力量,说道:“对峙数月,决战在即!公等可已备乎?”
屈突通、薛世雄、李靖等将无不慨然,齐齐下拜,同声应道:“砥定中原,就在今日!大业之成,起於今朝!臣等敢勠力以效,为大王前驱奋战,虽死不辞!”
……
管城郡府内的气氛,与白马的激昂截然相反,因着徐世绩“决战”之言,愈显沉重。
李密看着因徐世绩的“决战”此言而神色各异的群臣,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王伯当、祖君彦的身上。
好个祖君彦,不愧老而弥坚,感受到李密的目光,挺身而起,花白的须发飘飘,声音如裂帛般高亢,说道:“此诚倾国以战之秋也!明公,虎牢难夺,绕道亦危。方今之计,臣以为,唯有如徐大将军所议,便与汉贼决战管城!我在管城,如明公所言,犹有能战者数万之众,内军步骑,骁悍无双,岂不闻项王破釜、韩信背水?上下齐心,未必不能一战而大破汉贼!”
王伯当亦霍然起身,按刀厉声,奋然说道:“值此生死存亡之际,正我辈为明公效命之秋!今退则俱亡,进则重生。臣王伯当愿随公死战,不负明公深恩,无愧男儿之志!”
李密紧紧抿着嘴唇,目光从祖君彦、王伯当的脸上,一个接一个地移到孟让、裴仁基、徐世绩、程咬金、郑颋、张亮等等身上。他沉默着,仿佛在权衡,又像是蓄积力量。
堂内落针可闻,炭火不知何时已然熄灭,只闻祖君彦粗重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李密第三次起身。
这一次,他的动作带着斩断所有犹豫的决绝。
“锵啷”一声,李密拔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劈在身前的案几之上,木屑飞溅!
“上下齐心,未必不能一战溃贼!”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各种杂念,都已被他驱出脑海,重复勃勃英姿的脸上,所余者,只有异常的坚定,他声音拔高,眼神明亮,顾视诸臣,说道,“祖公老迈,尚存此壮烈之气!密虽不才,焉敢落於公后?罢了!我意已决。”目光如炬,扫过堂下的每一张脸,“就依祖公之议,虎牢若能夺回则罢,若不能夺回,就与李善道决死管城!”
事实上,这是李密在得知虎牢失陷后,内心深处最先涌现的决断。
只是当时一则,担心诸将因后路断绝而惶恐惧怕;二则,他也还有也许尚有别法可以撤退的侥幸,故隐而未言。而下,已经分析清楚,他已无有侥幸,便借着祖君彦、王伯当两人表态,营造出来的堂中这一激昂、悲壮的气氛,他乃将这一决定当众道出。
李密提剑而立,环视诸人,声音雷鸣,叱咤问道:“公等意下如何?可敢与汉贼决一死战?”
“愿随明公!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孟让、徐世绩、乃至裴仁基等人,谁会说不敢?皆效李密,拔刀出鞘,劈案应诺,声震屋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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