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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玶进宫后,见范明初那一副道貌岸然的读书人模样,一直就心存疑惑,当年父皇对他不薄,他为何就要反目成仇,转投肖后阵营?今天总算是被解了惑:“范明初为了报复父皇,竟要毁他一座江山,这也太狠了点吧!”
“于他而言,考取功名不就是他的江山吗,一个莫须有的原因就让他一辈子都参加不了科举考试,全部江山都被人毁了,那还不就以牙还牙地报复回去?活该你父皇咎由自取,破坏人家姻缘,毁人前程,遭报应是必然的。”肖乾像是十分不以为然,虽是已经恨之入骨地将那叛徒制裁,竟还愤愤地替他说起了公道话。
“范明初既然那么恨父皇和母妃,为何还要救我?”
“哀家收了范明初后,一
通过这种以商养匪的方式,光复军规模逐渐壮大。光复军的核心层还有意识地去暗中结交一些不满肖后政权的江湖人士,将他们吸纳进光复军中。
后来,光复军又在全国各地建立起了自己的秘密据点。
随着各地反叛军的风起云涌,光复军要员又开始游走于各路反叛势力之间,欲意合纵连横各路起义军,将其收编为光复军,且进展得非常顺利。
光复大计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直到总攻之日前夕,被收编的各路起义军才按照计划突然地挂起了赢畊皇子的大旗,以此举来给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赢畊皇子是先帝立诏过的储君,打着他的旗号胜过无数大义的口号,那是正统江山的光复,必得民心。
季玶曾觉得,没有他在,大计依旧可以在,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实在是太偏颇。而事实是,赢畊皇子必须在,他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但只要他在,光复军复国的口号就不再是虚无的,光复军打起的大义旗号便是底气十足的。直有个顾虑,就是担心他对你母妃余情未了,因为心里带着情根的人做起事情来总是容易心慈手软。他为了向哀家证明,他净了身后已是个不近女色之人,曾几次公开举报向他示好的嫔妃和宫人。他还告诉哀家,自从知道是因为你母妃的缘故导致他前程尽毁,便对你母妃恨之入骨,心里已是不存一丝念想了,毁他前程之人都是他的仇人。哀家竟还真信了他。”
“太后的意思是,他因对母妃余情未了,才一时心软救了我?”
“范明初对你父皇是真的恨,但对你母妃应只是因爱生恨,亦或是他连自己都分不清是爱是恨,否则也不会留下那头颅了,所以哀家才会说,心里有情根断不了的人绝对用不得。”老太婆说这话时,又是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
季玶听肖乾这样说,再次快速地瞥了一眼不远处那个恩人的尸体,他真希望他还活着,有些事他要好好问问他。
王之飞
季玶当年胸口处挨了一刀,却幸运地活了下来,大概真的是老天要留他一命。那柄小马刀本就是专门给小孩子打造的,刀尖非常尖细,虽是被肖乾戳进了心窝,却不知怎么那么寸,细小的刀尖刺中的位置恰恰是他胸口处不致命的活穴。
被刺中后,赢畊小皇子便处于一种假死状态,但在场之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送出了隆昌宫,躺在临安府的一个农户家,被那农户一家人悉心地照料着。
那农户一家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且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家主告诉他,他昏迷的时候,是被一位年轻的行脚商送过来的。那行脚商是他的救命恩人——行脚商在附近的商路上遇到了个遭遇劫匪的商队,商队的人都被匪徒杀光了,只剩他这个小孩子还留着一口气,就把他给救了下来。但看他伤势太重,不方便带走,便把他留在这里养伤,并给足了银两,请求家主收留。
季玶虽然年纪小,但心眼子可不小,听农户这样说,就顺势承认下了这个说法,把自己的真实身份隐瞒了下来,还给自己编了个名字叫“王小五”。他想着自己被皇后扎“死”后,不知怎么就辗转到了宫外的一个农户家里,定是被什么好心人给救了。后来,为何要保存母妃的头颅?”
“哈哈哈。”肖乾闻言,忽然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些狂妄和轻蔑,“保存你母妃的头颅?活着时都恨不得不见,总算是能阴阳相隔不用再见,哀家有什么必要如此行事呢?保存你母妃头颅的自然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那会是谁?”季玶顿生满心的好奇,急切追问道。
“自然是玶儿你的那位救命恩人了。”
“我的救命恩人?你是指哪个救命恩人?”
“就是把玶儿你救出宫去的那个救命恩人啊!”
“什么?把我救出宫去的人?那人到底临安府里传遍了赢畊皇子被太后处决的消息,他知道自己这是以诈死的方式死里逃生了。
月余后。季玶在农户家里养好了伤。那家主是个厚道之人,一直记挂着那个行脚商的委托,他自家是不缺儿不缺女的,但正好有个无儿无女的远房亲戚,是个年过半百的老鳏夫,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一直很想收养个一儿半女来给自己养老送终。
于是在农户家主的撮合下,那个老鳏夫便把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小年纪竟还识不少字的行商遗孤收作了养子。
老鳏夫为了营生常年跟着商队跑边境做贸易,收了季玶这个养子后,跑边境时便就把他也带在身边。
景宣皇帝在位时,钱塘国与新梁国之间一直交好,边境上少有冲突,反倒是边境贸易十分繁盛,所以吸引了不少行脚商在边境上跑货,把钱塘国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物贩卖去新梁国,再把新梁国的香料种子皮衣等物带回钱塘国贩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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