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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朱标步入阴阳交错的城门口光斑中,脚步一顿。
刘建安眼尖手快,立即上前示意,随即一群内宫太监迅速搬来一张梨花木圆椅,恭敬置于朱标身后。
朱标轻哼一声,袍摆轻扬,优雅地落在了圆椅之上。
他一侧身,轻松斜倚着椅背,左手随意搭在扶手上,脑袋枕着手掌,姿态慵懒而尊贵。
戴有白玉扳指的右手轻轻一撩袍角,大袍自然地覆盖在双腿上。
右手最终搁在了扶手之上,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缓缓转动,仿佛在不经意间把玩。
朱标淡淡地扫视过由刘三吾领头的群臣,眼神中夹杂着一丝疑惑,投向聚集在一起的朱允熥、陶庆等人。
最终,朱标的目光定格在那些跪满了西安门前的国子监学生们身上。
“孤,奉天子之命,代陛下倾听尔等心声。”
“尔等若有关乎大明社稷之事,欲求皇上垂听,此刻尽可向孤言说。”
朱标的话语平静如水,却似无形的锋刃,在这炎热夏日划过在场上百名国子监学生及各部官员的心头。
朱标的询问声在炽烈的日光下久久回响,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朱标的问题已抛出多时,然而数百学子中竟无一人敢率先开口。
现场唯有朱标拇指间那白玉扳指轻微的转动声,显得格外清晰。
远方城中的树梢上,初醒的夏蝉开始低鸣,
悠长的声线穿越炙热的空气,
飘向西安门的每一个角落。
轰!
众监生中,一名体弱的青年应声栽倒,面色苍白如深夜里勾魂摄魄的白无常。
轰轰轰!
接二连三的倒地声响起,数名监生像是被热浪击垮,纷纷瘫软在地。
刘三吾犹豫片刻,正欲迈步前去,吩咐人将这些监生扶到阴凉处解暑。
却不料,一抬头,正好对上朱标那锐利如剑的目光。
他心中一凛,连忙收回了迈出的脚,头低得更深,仿佛要埋进胸膛里。
朱标望着那些倒地的监生,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这,就是大明精心培育了20余载的学生吗?”
“殿下,学生错了。”
“下臣知错。”
“求殿下宽恕学生今日孟浪之过……”
咚咚咚,几个实在承受不住太子威压的监生,勉强抬头,哀声求饶。
一接触到朱标越来越冷冽的眼神,他们的心脏如同擂鼓,一时气血翻涌,竟也晕厥倒地。
杀。
无差别地杀。
肆意妄为地杀。
朱允熥看着朱标,仅凭片语就让全场震颤,心中的喜悦如潮水般汹涌。
这,就是大明权势滔天的太子的气场吗?
面对如此强大的气场,朱允熥的眼珠子几乎要跳出眼眶,心脏狂跳,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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