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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芊心猛一抽搐,廖凡强撑了一晚上,这个坎在他的心里,果然是过不去的。
黎芊轻抚着廖凡的背:“我觉得挺公平的。”
廖凡哭得无法停止:“可是我又真的很害怕,这一个月来,我每天都很麻木,每天都在用尽全力应付那一天我该要应付的事,我完全不敢想明天会是什么样?后天又要怎么熬,每当我想到,我的生活里要没有你了,我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从来没那么恐慌过,我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因为一停下来满脑子都是你。其实我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离开我只会更好,可是...我又那么的自私,明知道把你绑在我身边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可还是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我...”说到这,廖凡已经泣不成声。
黎芊心疼地拥着廖凡,任由他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衣裳,若不是那半杯白酒,只怕廖凡是怎么都不会说出这些话的,这就是最真实的廖凡,也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黎芊轻轻拍着廖凡的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廖凡,我爸妈从小就任由我,但他们不是真的惯着我,他们一直告诉我的是我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所以我每做一个选择,就已经想到了最好的结果和最坏的结果,所以我说我从来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那是因为哪怕是最坏的结果,也一定是我能承受的。廖凡,我希望你也是,既然选择了
我,就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当时我们结婚的时候就说好了,所有关于未来计划的目标,我们一起努力,所有的困难,我们一起面对。是,在你看来,没有你的话,我可以过得很好,至少衣食无忧,不会为钱所困。但是我需要的不是多优渥的生活,我需要的是一个能接受我所有主观决定,愿意陪我用我的方式一起走下去的人。就当初结婚时我向你提的那些条件,就已经足够劝退大多数人了。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我碰到你,真的不容易,所以真的不用矛盾。而且,从一开始就一直是我在主导,你一直在顺着我的意愿,不是吗?”黎芊说着,眼泪也跟着滚下来。
黎芊不爱多言,廖凡向来内敛,曾经他们全靠默契,只做不说,如今借着半杯白酒,倒是把这些从未提及的话给说了个坦白。
这一刻,黎芊和廖凡都觉得,两个人的心从未如此贴近。
“来,把水喝了,待会洗个澡,我们都早点睡,明天还要去接爸呢?”黎芊将蜂蜜水递过来。
廖凡肿着眼睛,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看着黎芊,又忍不住将她揉进怀里。
醉意越来越浓,廖凡彻底倒在了床上,黎芊则继续收拾着行李,可就在整理自己的证件的时候,却发现包里平白多出了一张银行卡。
黎芊很确定,这张银行卡不是自己的,也不是廖凡的。
仔细回想,今天临走的时候,包是妈妈
递给自己的,那这张银行卡只能是她放的。
黎芊立即给姜瑜发去消息询问。
姜瑜也很快就回了消息:“就是爸妈对你们的一点心意,本来想着吃饭的时候就给你们的,但是我又怕这样小廖心里会有压力,就放你包里了。结了婚总有急用钱的时候的,总之这钱你留着,真要用的时候也有个准备,密码你生日。”
黎芊看着消息,心里五味杂陈,妈妈甚至都考虑到了廖凡会有心理负担,对黎芊来说,爸妈的这份爱既让她觉得温暖,又使得她歉疚。
因为醉酒,廖凡天未亮就醒了,黎芊似乎也没睡太沉,最后两人干脆不睡了。
廖凡的酒倒是醒了,只是胃难受得紧。
黎芊将粥炖上,继续收拾昨天收到一半的行李,不一会,廖凡也过来帮着一块收拾。
黎芊犹豫着,最后还是决定不和他说银行卡的事,因为她了解他,尽管爸妈这么做是出于好意,可廖凡也一定会有心里负担的。
滚烫的白粥下了肚,廖凡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许多,但黎芊还是不放心他在这样的状态下开长途,于是决定由自己先开,等廖凡休息好了,再换他驾驶。
半路上,黎芊忽然想起还没商量好怎么跟廖五金说这车子的事,于是询问道:“待会跟爸怎么说?我昨天还跟他说会让你订车票来着。”
廖凡认真思考起来,昨天醉得厉害,还真没想过这事。
“要么...跟爸说车
子是管朋友借的?你看他们两住一栋住院楼我们都没让他们见上,这要是跟你爸说这车我爸送的,我怕他多想。”黎芊提议道。
“行。”廖凡承认,黎芊说的,也正是他顾虑的点。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廖五金已经收拾好了背包,早早在那等着了,见他们来了,立即就露出了笑脸。
小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你们总算来了,廖叔叔都跑电梯口看了好几次了,早上交班的时候,我同事跟我说,廖叔叔昨天晚上高兴的都睡不着呢。”
廖凡刚要跟小薇道谢,小薇却摆了摆手:“好了,我去忙啦。”然后就像只兔子似的跑开了。
“这车...”廖五金看到车子,迟疑道。
“哦...朋友那借的,我们商量着开车回去能省一半车票,而且路上也自由一点,当自驾游了。”黎芊笑着回答道。
廖五金被廖凡小心翼翼地扶着上了车后座,满眼新奇地环顾着车厢,嘴里不停念叨着:“好!真好!但要小心着开,别人的车子不能给她开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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