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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贺云朝出奇地平和,也不作声,就这幺看着他们。她以为贺云朝会觉得自己被耍了生气,没有;她以为贺云朝会感觉受到冷遇调头就走,也没有。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很固执,又像是一点也不在意,她分不清了,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幺。
可要她先服软,不行。
“你坐过来。”任令曦拍了拍身旁的座位。
这是她给两个人的台阶,如果贺云朝不领情,那就耗着吧。
左手边的小帅哥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往旁侧给贺云朝挪了个位置,毕晴见状,干脆把他召到了自己边上。
贺云朝这一次没有选择对抗,停顿了几秒,慢慢挪开步子走到她身边,坐进了沙发。
贺云朝刚坐下来,酒吧里的灯光就暗了。
这间主题酒吧是一个静吧,平时多是驻唱歌手和乐手表演,最热闹的也就只有整点的猛男秀,和那些脱衣舞俱乐部走的是差不多的路线,但表演的都是有八块腹肌的帅哥,从温柔陪侍的公关解语花,到荷尔蒙爆棚的腹肌男,算是牢牢抓住了享受男性魅力的群体。
任令曦本着来了不如就看看的心态,虽然兴趣一般,但也不排斥,毕竟谁会对美好的肉体毫无妄念呢?
就是贺云朝坐在她旁边,让她有点微妙的不自在。
台上一排男舞者上半身精壮赤裸,下身只穿着一条牛仔裤,不时随着音乐节奏扭腰摆胯,八块腹肌的线条跟着身体曳动,带有性暗示意味的耸腰动作一次次突出男人们身下已经鼓胀的形状,而他们也丝毫不避讳,尽情展示给台前的观众,引来一阵阵放飞自我的欢呼鼓掌。
说实话,看这种表演确实容易浑身燥热。
令曦撑着下颌的右手小指轻轻蹭了蹭脸颊,余光偷偷瞥向贺云朝。
“看完这个就走。”她撂下一句话,也算是为了两人你来我往的拉锯作结。
因为场内巨大的乐声,贺云朝瞥了她一眼,向她靠拢过来,侧过耳朵示意。
令曦看着贺云朝近在咫尺的耳廓,抿唇凑上去,又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贺云朝点点头,由始至终没有说话。
就是这样,安静,乖驯,没有任何进攻性的贺云朝。
任令曦转头回去,可是再看舞台已经没了什幺心思,满脑子都是贺云朝的一反常态。
台上的舞者依旧卖力。这些人多数还是以beta为主,偶有一两个alpha。作为社会第一梯队的alpha,很少会需要靠这种工作来养活自己,除非他们本身就对此有兴趣。可不管是alpha还是beta,男舞者们的腹肌和她身边的人相比,还是差远了。
贺云朝身型看起来没有台上舞者的壮硕,腰线也比他们窄,但他的腹肌一看就是真真练出来的,没有夸张的高低起伏,没有肌肉虬结的生硬感,每一段线条都很自然,摸上去的手感也紧实有力。
想到这儿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摸上了贺云朝的腹肌。
她想不到如何解释,抽回来也很突兀,索性就任它去了。
事实证明贺云朝的腹肌确实和她记忆中的一样,她的指腹隔着白t恤,在贺云朝灼热的小腹附近摩挲,顺着肌线缓缓游弋。
然后被人按住了。
握住她的手指,定格在原处。
她侧眼看贺云朝,贺云朝似乎也感应到她的视线,看过来。
二楼平台昏暗,只有舞台投来的光,在他眼里流转。
氛围感。
任令曦觉得一定是光线的关系,她才会觉得此刻的贺云朝有一种神秘惑人的魅力,哪怕他一言不发,哪怕他规矩听话,哪怕一片口罩遮蔽了他大半的神情,任令曦也没办法将心思从他身上收回来。
心跳无端提速,她向他趋近,在他耳边悄声问:“真的生病了?”
他的身子好烫。
贺云朝与她拉开一点距离,点了点头。
但是这下意识拉开的分寸,让令曦有点不悦。
这不能解释他两天表现失常的理由。
生病这种事,明明直说就可以,根本没必要疏远她。
“我不怕传染。”她又贴近耳语。
贺云朝闭眼,似乎深吸了几口气,松开了她的手,没有再做回应。
她心里的愠怒更甚,这就是他的态度,明目张胆地要撇开关系。
这一次令曦不再接近他,径自甩开手正回身躯,“行。”她的男陪还在那呢,就算她一晚上也没碰过,但她又不需要为贺云朝这种毫无干系的人守身如玉,再不济她想摸还能摸童泰的腹肌——即便他没有。
“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摸。”
一只手猛地把她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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