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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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让拉姆去斯图加特这件事拜仁内部已经讨论过几次了。从之前几次表现来看，拉姆实在是一个很有潜力的球员，但正如他自己也清楚的那样，他既没办法超过利扎拉祖，也没办法挤掉萨尼奥尔。所以在拜仁给出租借这个解决办法的时候，拉姆几乎没有多做思考就同意下来。

施魏因施泰格也清楚拉姆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只是内心多少有些不舍。或许是因为年龄增长，或许是他们两个都进入一线队，也或许是他们现在都是备受瞩目的新星，曾经那些复杂的情愫早被属于自己和对方的美好记忆更多的覆盖上来。

拉姆看他表情纠结，以为他还在思考这件事，刚才举起手示意施魏因施泰格和自己击掌：“来吧，下个赛季我们就是对手了。”

今年的夏天比往年都要热，才到六月下旬，气温就已经直逼38度。施魏因施泰格趴在栏杆上，像是小狗一样吐舌头。“菲尔，菲尔。”他喊自己的男朋友：“唉，你去斯图加特以后还会回来吗？”

拉姆凑近过去，咬了一下施魏因施泰格的舌头，在他抱怨之前伸手摸着他的后颈，贴着嘴唇吻上去：“巴斯蒂，别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什么是有意义的？”唇舌交缠间施魏因施泰格带着笑意含混着声音提问。

“现在，我和你才是最有意义的。”

拉姆把自己的东西收进袋子里，因为出场机会不稳定的缘故，他的东西并不多，随便扒拉几下就都收拾干净了。奥特尔坐在旁边，托着脑袋问他：“你明天就要去斯图加特了，是签了几年的合同？”

“三年。”拉姆说：“一直到05年，希望那个时候你也还在拜仁。”

奥特尔笑了一下，知道拉姆在说自己的上场机会也很少的缘故，他没办法保证，只能说：“拜仁…现在的阵容实在是太满了。如果我能够成为主力的话，不然我肯定会另寻出路。”

更衣室里除了他们两个就没有其他人了，所以可以无所顾忌的聊天。奥特尔问他：“巴斯蒂怎么办？”

“卡恩经常把他留下来训练，队内其他人都很喜欢他，他在拜仁会有很好的未来。”拉姆说：“巴斯蒂和我们不一样。”

“你还在嫉妒吗？”奥特尔仔细斟酌着自己的语气：“菲利普，我以为你是真的喜欢他，因为你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当然我一直猜不透你，只是好奇所以多嘴问一句。”

拉姆哼笑了一声，反问奥特尔：“你不嫉妒巴斯蒂吗？”

奥特尔没回答。

“就是这样。”拉姆耸耸肩：“巴斯蒂是很好很可爱的男朋友，但这和我嫉妒他不冲突。我向来把场上和场下的心情分得很清楚。”

奥特尔被噎住了，他只能无奈的劝自己的朋友：“其实到后面你会发现这些心情是很难分得开的。这几年你和巴斯蒂的感情明明很好。”

拉姆无辜地看着奥特尔：“是很好啊，我从来没有否认这点。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奥特尔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他左右看了看，问道：“菲利普，你老实告诉我，你不是现在还在想着伪装恋爱的事吧。他那么喜欢你！”

拉姆对奥特尔的提问嗤之以鼻：“我承认我最开始接近巴斯蒂确实是不怀好意，带着希望他从高台跌落的想法。最初的时候我甚至想过他既然在高山滑雪那方面那么有天赋，又为什么要来足球这里和大家一起抢赛道。但你知道，巴斯蒂他……”

“呃，菲利普。”奥特尔打断了拉姆的话，指了指他身后：“我觉得有些不太妙。”

拉姆不明所以地转头，施魏因施泰格站在门口，斜靠着墙，看见拉姆的目光还饶有兴致的冲他招招手，他的手上戴着当年那枚易拉罐戒指：“其实我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但你知道，我——太天真？太好骗？太好了？天真好骗到或许可以不计前嫌的假装没听见你这个骗子的话？”

“有最开始的前提…”拉姆有些无力的补充：“巴斯蒂，你走近点，别这样站在门口。”

他们现在的距离就像是古罗马斗兽场里的对手一样。往大了说是站在决定命运的分岔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往小了说不过就是两个人之间的恋爱出现了点小问题罢了，可以解释清楚和明白。

所以拉姆希望他可以走近点，而施魏因施泰格也如他所愿地走近了。

“我接着往下猜一下，不会是觉得我表现的太好感到威胁，所以特意接近我和我谈恋爱，希望我被恋爱分心吧。”施魏因施泰格的鼻尖几乎要和拉姆撞在一起，而后者无奈地闭上眼睛。

“唉，菲利普，你真的是个很好的男朋友。”施魏因施泰格把手上的戒指和兜里的戒指一起丢到拉姆身上。易拉罐的边缘其实并没有被多细致的打磨，有一处尖角划伤了拉姆的手指，伤口不深，只是浅浅划开了表皮，也没有流血，但足够疼。

而那两枚承载着过去一年欢喜的简陋戒指顺着衣服咕噜噜滚到地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一路滑进衣柜底下的缝隙里去了。

他们在第一年夏天伪装恋人；又在第二年夏天真正陷入热恋；而在步入第三年夏天的现在，真相就在此刻被揭露展开。

14

这个年龄的少年人对彼此并不会有多深刻的感情，他们过往沉溺的一切漂浮又脆弱，那些宣之于口的告白，心跳加速的亲吻也全都比不上天之骄子发现欺骗后感觉自尊心得到贬低的愤怒。

他们总是太轻易的就把爱说出来，又太轻易的因为任何事而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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