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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万?美金吗?”龙霖挠挠头。
“人民币。”
方才还游刃有余十分淡定的女人立马跟点燃的炮仗一样炸了,龙霖跳脚:“一百万人民币买我的命?侮辱我?老子给你五百万,你把你雇主名字告诉老子!我干!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啊!老子台北一条街街霸,市长见了老子都要点头哈腰,一分钟上千万的流水你花一百万人民币买老子的命?!”
她话音未落抄起头盔朝离自己最近的人脑门砸去,一记巨响将那人直接锤倒在地,再飞起一脚踹出去老远,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壮汉在她脚下比沙包还轻,跟只打转的王八似的旋到墙边,一头撞到砖墙,石灰扑梭梭下起雾雨。
“动手!”领头男人暴喝一声。
一声令下,场面彻底乱成一锅粥,暴徒们叽里呱啦叫骂着挥舞着铁棍砸人,龙霖手里只有个头盔,挨不了几下就瘪了下去,坑坑洼洼彻底报废。她当机立断一把抓住一个人的手腕,一掐一拧,那人胳膊扭成麻花,惨叫着松开手,落下的铁棍被龙霖夺走。女人反身一棍子横扫,正好拦腰劈在背后举起铁棍就要打下来的流氓身上,张牙舞爪的男人“哇”地吐出一口血,惨叫着软倒下去。
包围圈瞬间被龙霖撕开了一道口子,她破出重围,追上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挨了她的耳光,她的巴掌带着劲风,扇得人脑子嗡嗡的,鼻血横流,脸上青的紫的开了大染坊。
眼见就要逃脱,一只大手突然探了出来,揪出龙霖的头发,猛地一使劲,龙霖头皮刺痛,人往后倒,背后挨了道棍风,喉头翻滚起一阵腥甜,背脊放射的疼痛一直蔓延到前胸,呼吸里都带着硝烟的气味。
“艹!”龙霖疼得龇牙咧嘴,领头男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扯回人堆。
早知道不留长头发了,打架的时候着不给人送靶子么?
龙霖两只脚在地上蹬,硬底鞋的脚后跟在水泥地上拖出两道长长的白痕,她心里暗骂,空出来的一只手摸向后腰。
个得绝症的死扑街仔,老子今天就毙了──
她忽然从人缝里瞅见靠着拐角墙壁躲着的女孩,摸枪的手一顿。对上视线,女孩咬住嘴唇的牙齿更加用力,黑夜般的眼眸颤动着碎光。
龙霖做口型:“走。”
杜莫忘没动。
挨打的地方又泛起疼痛,只不过是这一眨眼的迟疑,龙霖的身影隐没在人群里,领头男人反剪住她的手,把人按倒跪在地上,膝盖重重地磕在地面,髌骨碎裂般剧痛。
“妈的,臭娘们儿,有几把刷子。”男人阴沉着脸,他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脚趾也肿痛发热,这女的打架居然十分阴狠,喜欢照着人肚子揍,不光踢裤裆还踩脚趾,叫人一时间摸不清路数。
龙霖能伸能屈,没了打架时的狠劲,讪笑道:“大哥,我刚刚开玩笑的,你们气势太足了我有点被吓到了,我一被吓到就犯浑,我属老鼠的,真的。要不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当个屁放了得了,那边给你一百万人民币我给你一百万美金怎么样?现金走还不用缴税,给完钱我就回台北老家,台湾不解放我绝不回大陆你看成么?”
领头男冷笑:“拿钱办事,先来后到。”
他一摊手,底下人送上来一根铁棍,另一边钳住龙霖肩膀的马仔迅速将她按倒,又有一人抓着龙霖的右手腕逼她把胳膊伸直,男人握住铁棍在龙霖肘关节处上下比划。
“本来想让你死痛快点,但你打了我兄弟,”领头男说着,高高举起铁棍,“按照规矩,你死之前应该四肢全断,下地狱了也要爬着去见阎王。”
龙霖头发凌乱,冷汗都下来了:“四肢全断应该爬不了只能蠕动来着,说起来哥们儿你们这边近年来不是扫黑除恶么,怎么还挺有改开前东北黑社会的风貌……我艹!”
说话间铁棍已经抡了下来,龙霖先是听到一道令人牙酸胆寒的骨头断裂的脆响,随即而来的剧痛叫人几乎吐出来,喉咙里生理性地作呕,连呼喊都困难,半边身子顺时间失去知觉。
龙霖一脑袋砸在地上,试图转移注意力,地上不知什么时候积起了薄薄一层雪,寒意顺着头皮渗透而入,她拼命喘息着,勉强找回点意识,不至于昏过去。
“左手。”男人粗嘎的声音似乎从头顶很远的地方传下来。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霖想。
猝然,警笛声平地一声惊雷,响彻云霄,暴徒们顿时乱了阵脚。
“警察来了?”
“有人报警!老大,风紧扯呼!”
“不可能,片警应该全出任务了,老驴那边什么情况,不是说一定要拖到七点半吗?”
“管那么多!跑啊!”
“都闭嘴!”领头男厉声道,“警察不可能来这么快,有声音也不会是冲我们这边来,把这婊子的左手弄出来!”
“我淦呐大哥……”龙霖额头抵着粗糙的雪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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