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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踩着我肩膀,我托着你上去。”
“啊?”酒精这时候发挥了作用,让褚宜的脑回路变得迟钝,说话也慢悠悠的,“这不好吧。”
不好吗?李雾山皱着眉头站了起来,看了看褚宜,思考半晌,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绝妙的主意,一把揽过褚宜的腰,蹲下膝盖抱住她的腿,不费劲儿地站了起来。
等褚宜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李雾山举了起来,手臂稍稍往前就能撑住墙头。
“快!上半身先趴过去,重心前移,然后腿跨过去。”李雾山指导着她的动作。
褚宜呆呆地跟着他说的做,果然,以一个不甚优雅的动作艰难地越过墙,屁股坐在墙头。李雾山也很快爬了上来,先她一步跳了下去,然后伸手接她。
从墙头跳下来的一刻,褚宜心脏狂跳。
别说现在了,她整个学生时代都没做过翻墙这种事。过程虽然艰辛,但她居然真的翻过来了,这在以前,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酒精带来的刺激充斥着她的脑袋,如果面前有一扇镜子,那么她就会看到,自己笑得露出了十几颗牙齿。
李雾山轻轻呼出一口气,问她:“没事吧?是不是也不难。”
褚宜用力地点头,望着一中空荡的夜景,兴奋地难以自持。
“阿嚏!”李雾山打了个喷嚏。
褚宜才想起来他的大衣还在自己手上,想要递给他却发现刚刚翻墙的时候,她把衣服搭在墙头,蹭了很多灰。
“衣服脏了……”褚宜说着,要把衣服展开拍灰。
李雾山却将大衣从她手上拿过去,穿上了身,说:“穿上再拍。”
褚宜给他拍灰的手在他胸口的部分突然就落不下去。李雾山身材结实,手掌似乎能感受到衣料下紧实有力的肌肉。她目光飘移,随意拍了几下其他地方,说:“太暗了,看不清楚哪里脏。”
李雾山笑笑,自己把胸口处的灰拍落了。
一中各个建筑的外观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变化,每一栋楼终于贴上了标识牌,但校园的整体格局倒没怎么动。凭着五年前的记忆,褚宜还能一路走一路辨别每座楼的位置和功能。
元旦假期,学校里空无一人,但怕有保安巡逻,褚宜和李雾山的脚步和说话声音不约而同地压低。
“你当时是不是从这面墙翻过来的?”鼻尖传来一丝腊梅香,褚宜指向面前的一道白墙。
李雾山瞬间领会到她的意思,他们走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地方。
“是的,墙加高了,”李雾山说着,指间点向墙沿一团树叶笼罩的角落,“那里装了监控。”
褚宜吃惊地瞪圆了眼睛:“那我们一路走过来,岂不是都有监控?”
李雾山安慰她:“没事的,放假监控一般没人看,只有出事了才会调。”
而在上学的日子就不一样了,以王大马为首的校领导恨不得把几个高风险角落的监控视频一分一秒扒着看,生怕错漏了一个翻墙的靓仔。
“这里最开始是没有监控的,”李雾山说,“你来的那天王主任带人去按的监控,我还以为……”
“你以为是我说的?”
李雾山没有否认,只是说:“后来我就知道不是你了,是前一天晚上有人晚自习逃课从这里翻墙出去,被抓了个正着。”
褚宜皱着一张脸,不依不饶:“但是你当时不喜欢我,对我态度也很差,是以为我去王主任那里举报你?”
昏暗的路灯下,褚宜略带怒意地撅着嘴,脸蛋圆圆的,神情看起来不太聪明。
鬼使神差地,李雾山说:“没有不喜欢你,很喜欢。”
褚宜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人傻了,站着没说话。
李雾山又问:“可以喜欢你吗?”
褚宜像是思考高难度的数学题,想了好一会儿,说:“不是不行。”
“可以追你吗?”李雾山的眼睛亮得要炸开烟花。
褚宜又低头想了会儿,似乎是烦恼难解的题怎么这么多,最终自暴自弃地回答:“随便你。”
“那,可以亲你吗?”李雾山最后问道。
“什么?”褚宜微微昂头。她好像是清醒,又好像不那么清醒,像是醉了,又觉得酒精并没有支配自己的身体。她不知道,自己通红的脸蛋像一颗充满诱惑力的苹果,让人急不可待地想咬上去,而她灼灼发亮的眼睛,像一个鼓励的信号。
褚宜空白的脑子努力地转动着,想着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肢体却没有动。李雾山的脸在她的视线中越来越大,一种难以言喻的热流从四肢冲到她的心脏,薄荷缠绕着酒精的气息难解难分地扑到她的脸上。
在距离她的双唇一厘米的位置,李雾山停住了。
下一刻,一个柔软的吻从天上,落到褚宜的唇角。
算是恋爱吗
褚宜抱着她柔软的枕头,平躺着。
睁眼是白的天花板,让她想起羽毛,和刚刚发生的吻。轻飘飘地,羽毛似的,印在褚宜的唇角,却让她浑身战栗。
心脏仿佛溺了水,扑腾起大片白亮亮的水花,她忘了呼吸,直到李雾山的脸终于挪远,她才发现自己一直睁着眼睛,而心脏也重新被打捞了起来,大肆攫取着夜晚的氧气。
两个小时前,李雾山温柔地看着她,问:“你是醉了吗?”
她想自己的样子一定是呆呆的,先是摇头,后来又点头。
这造成了李雾山的疑惑,他不确定地问她:“那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当时褚宜的脑子一片空白,等明白李雾山指的是什么,又有些羞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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