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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阵便是如此,刀枪也不长眼,既是雷横死了,那就是有人立了大功,要得大赏,还要升迁。”
苏武好似真在与朋友叙旧一般的语气。
朱仝也不是那贪生怕死的模样,也是心平气和:“我这头,当也值得一些赏赐与功勋去。”
“不,我要放你回去!”苏武却是如此一语。
朱仝一愣,便是来问:“为何?”
“放你回去,自是有事呢,你回去,与那吴用说,与那阮家兄弟说,天下也大,咱们呢,说起来,算得上是同乡,把那山寨里的水军拢一拢,我倒是喜欢,算得上是同乡的,都拢住了……”
苏武直白非常,梁山上下,而今苏武看不上什么了,就看得上那支水军,但水军里大多数喽啰苏武也看不上,就看得上那几个头领以及那些水泊边上的本地汉子。
朱仝却问:“苏将军此言何意?”
苏武不答这话,只问:“此番你们在曾头市折戟,那梁山上下,还能撑得住多久?即便我只围困不去打,一个月?两个月?分崩离析是哪日?”
朱仝便是低头不语。
“这是最后一条活路了,你的义气啊,我喜欢,这条活路啊,别人没有,就这么一些人有……你心中犹豫也好,纠结也罢,这话我说完了,放你走,你带回去也好,不带回去也罢,只看你定夺了。”
苏武起了身,拍了拍屁股。
为何选朱仝,因为梁山上上下下,哪个不欠朱仝的?欠得太多,还都还不清。
唯有朱仝,在梁山上,便是说什么话语,做什么事来,谁也拿他没办法。
也唯有朱仝,苏武真不是太愿意杀,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从贼,他只被义气所累。
但……真要杀,不得不杀,苏武也杀得下手。
苏武拍完屁股,只管大手一挥:“你的马,你骑走,去吧……”
朱仝终于把苏武递来的水囊打开了,喝得几口,便是对着苏武躬身一礼:“拜谢将军活命之恩。”
“你这厮,倒是恩怨分明,走吧走吧……”苏武连连挥手。
朱仝躬身大拜之后,无有话语,只再看了看那四处逃命的战阵,翻身上马去,打马已然远走。
却也问心无愧了,头也提了,没有死,便是对得起任何人去。
朱仝也在想,为何自己没有死?
人,总有一个东西值得称道,朱仝知道,自己有这个东西,虽然也有作奸犯科,便是这份东西,做到极致了,那真会有人看得起。
那苏将军之言,听得人当真爽快,今日如此一番,不枉此生!
马已走远,朱仝回头看了看苏武,他知道,苏武在救自己,救自己脱离苦海,兴许脸上衙门的囚犯刺字,当是可以洗刷的……
唉……
重重一口气叹去,朱仝马步更快。
苏武也看着朱仝背影远走,心中其实有一份期盼,那梁山晁盖麾下一伙人,阮家兄弟为主,昔日水泊边东溪村许多村民与庄客也在其中。
这一伙人,如今正是好水军。
往后之战场,不在这小小地方,而在整个大宋,眼界开去,这伙人与那宋江其实不同路,也备受打压……
可用!
期盼朱仝这一棋子下去,真能有些收获吧……
想着想着,就看林冲带着一二百铁甲骑也过来了,显然马力也竭,过来汇合休息。
远远的,就看林冲呼喊:“哥哥,你看我抓到的这是谁人?”
那马背之上绑着一个,苏武看到了,也笑:“这个有趣。”
还能是谁人?不是那头前在将台上愣的那个儒生吗?站在将台上愣,能不有趣?
林冲更笑:“远远看得一个儒生打马在跑,我还说奇怪呢,追去擒来了,已然问过,这厮叫作……叫什么来着,萧让。”
说着,林冲把那儒生从马背上提起,往地上一扔,便是摔得萧让是哎呦哎呦在叫。
读书人就是好,若是一身甲胄之人,林冲只怕一枪就给戳死了,看到是个儒生,才活着擒回来。
岂不也是读书能保命?
“萧让,圣手书生萧让。”苏武倒是随口就来。
(兄弟们,五个多小时,写到这里,明日继续,暂时不休假了,一家伙把这个剧情写完,再休息一天,再来为暮流清溪一叶舟兄弟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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