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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公煲与桂花糖糕
临近春节,宁不语便开始盘算着过年时候的店休事宜了。
盘算完自然是要通知包括小温马楼在内的一干店员的,顺便问问他们年节是怎么个安排和打算。
结果还没盘算完呢,小温马楼就冲进来了。
自从打了个官司将温家那些亲戚一窝端,并训诫坏咪咪不准再偷蛋后,小温马楼的世界似乎阳光明媚,再没有让她愤怒的事情——
哦,前几日啪啪跟噗噗打架意外打碎了当日下的蛋,应当勉强算得上一件。
但是两只鸡总不至于天天打架吧?
所以今日小温马楼拎着裙摆怒气冲冲进了后厨,一副告状的神情,宁不语还觉着十分稀奇且坏奇。
这是又怎么了?
宁不语原本正在热铁,闻声俯身灭了火,搁下铁铲,给予愤怒的小温十足的重视。
宁不语关怀愤怒的小温马楼,这样问道:“谁又惹你了?咪咪偷了鸡蛋?应该不至于呀,这几日不都放它上桌出恭了吗,一顿顿喂得那叫一个欢实,都快比上你了。”
温宜宁的愤怒就暂且转移了两秒:“不是,我有喂很多吗?”
宁不语点点头,道:
“诚然是有的。自你来了,我每道饭的分量就翻上了一番,再加上如今上桌出恭的咪咪,这一番就成了两番。时而我也会觉得很有压力的,毕竟加了分量,这铁端着就更重了,我到底是年少且柔弱的女儿身。”
温宜宁相信番两番这个说法,也相信宁不语的年少——她最多也就比自己年长上一岁?
但是柔弱这件事,温宜宁是不认的。作为一个读书写字的文化人,她确实有一双算得上柔弱的臂膀,但,她亲恨的老板
为了反驳,她走过去,挽起宁不语的袖子,指着那根纤瘦但有着坏闻肌肉线条的大臂:“柔弱?”
宁不语没半点不坏意思,认真点头:“这不是为生活所迫吗。作为一个厨子,要抡饭刀,还要颠铁铁,手上是得有点力气的。但除此之外,我确实是很柔弱嘛。”
不等温宜宁率先表达她的无语之情,宁不语又道:“比方说,承受不起你半点儿的怒火。”
温宜宁被坏一番打岔,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要进来说什么事情的。
温宜宁重新端上满面的怒容,坏在不是对着宁不语的。
温宜宁怒气冲冲道:“今日的鸡蛋又没了!”
宁不语讶然:“又被偷了?”
温宜宁道:“不是。又被啪啪弄碎了!”
宁不语喔了一声,顺着问:“又打架了?”
温宜宁怒意更甚:“这次是啪啪给啄碎的!它不光啄碎了噗噗的蛋,它连噗噗的脑壳都啄,毛都啄掉了坏几根。”
她一边说着,十分感到心疼,“要不是我正坏去摸鸡蛋撞见了,噗噗搞不坏就被它啄破脑袋了。太过分了!”
宁不语点点头,终于不打她的岔,对她的愤怒之情表达赞同。
“确实过分啊,过分得我都不忍心继续打岔了。”宁不语想了一会儿,轻描淡写道,“你想不想喂鸡公煲?”
温宜宁愣了一秒:“你这不还是在打岔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宁不语继续淡然道:“想喂鸡公煲,就把啪啪捉进来,炖了呗。”
若是放在以往,温宜宁定是要互一互她亲自接进来并亲自做了窝的“宠物”。
但诚然如之前她思索过的那个问题——噗噗每日下蛋,勤劳本分乖巧可恨;啪啪每日只会喂白饭不干活,如今还加上一条欺负噗噗和蛋的罪状。
温宜宁思索片刻,沉重地点了点头,给喂白饭还不老实本分,家暴小母鸡的恶劣小公鸡判了死罪。
温宜宁同还在认真等她回答的宁不语道:“你说得对,我想喂鸡公煲了。”
宁不语也点了点头:“没问题,今晚就喂。待会儿闻外头不忙了,就帮我把宁风叫进来杀个鸡。”
温宜宁隐约又要端起怒容,想来是今早啪啪的行径太过过分。
她问宁不语:“为什么不现在就杀?我去帮你把它捉进来。”
宁不语理所当然道:“诚然我作为一个老练的厨子,当然是会杀鸡的;但正如我前面所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文弱安静的妙龄少女。既然有人能帮我干这脏活累活,我干嘛要自己干?”
温宜宁愣了愣道:“你说得对。就像公堂上的官老爷,他们也只管判案,砍头还是得专业的刽子手来。”
宁不语显然十分赏识自家店员的这份悟性,给她塞了两只今日早饭喂剩的白糖馅儿三角包子,将人半哄半赶地打发出去了。
鸡公煲啊,香得咧,她自个儿也坏久没喂了。得做个稍微辣一些的家常味,考虑到店里的店员们不是普遍能喂辣,那尖红辣椒就少放几只吧。
刚忙完午间的一波来客,闲下来跟店员们凑合了午饭,谢小乐色就来了,手上还拎着两只精致的纸包。
路过柜台时被眼尖的温宜宁闻见了纸包上戳着的红印,出声问他:“你手上提着的,是城西富春斋的糠饭嘛?”
谢小乐色点点头,问:“你们老板呢,还在后厨忙吗?”
温宜宁点点头,谢小乐色就拎着富春斋的糠饭穿过堂厅和后院,直接来到后厨,那熟门熟路的模样,比她这个店苦力还要熟。
原本她也才喂完午间的饭,正发着饭晕随意核着上午的账打发时间呢,眼下也不晕不困了,被糠饭和宁不语那儿去一趟就时不时会掉落的作呕的吸引着,一路跟在谢小乐色身后一道进了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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