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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岭有些无奈:“那你不喜欢哪个?我把他踢了。”
这下轮到我来决定别人“生死”,我不由得有些诚惶诚恐。我谨慎地问:“夏兆是你的亲戚吗?”
“算吧,虽然这亲戚其实有点远,但我们小时候还一起挨过打,他不想回公司,就来投奔我了。”
“你俩这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把我大伯家的游泳池里灌满了红墨水。”夏岭神秘一笑,“我第一次见我妈发出那种尖叫声,她还以为我淹死在里面了——实际上,什么人溺水会流这么多血啊。”
“……”我沉默片刻,“那你俩谁是主谋?”
“当然是我。不过这小子更坏一点。”夏岭说,“他提议我们可以一起脱下衣服,然后做成血衣扔在边上。”
“……”
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夏岭的母亲会发出尖叫了。
“那不如这样吧。”我说,“我直播的时候,就让他们离我远一点。”
“好吧。都听你的。”夏岭看着我,耸了耸肩,“夏兆那小子虽然油嘴滑舌的,但好歹也是个有手有脚的人。不指望他做其他的,但好歹帮你端茶倒水,照顾照顾你,省得你画起来忘了时间,不吃不喝的。”
我想了想:“那不如让stel来吧。感觉她更仔细一些。”
“行。”夏岭点点头,“你看着办。”
新的画作已经完成大半,直播间里的气氛也一直十分祥和。
许多人注意到我直播的地点发生了改变,还有人问我是不是搬家了。
我正想回答他们,stel却在此时轻轻敲了敲工作室的门。
我抬起头,示意她把水放在旁边的操作台上就好。我低头一边继续画作,一边回答着刚才弹幕上的问题,等说了一会口干舌燥的时候,拿起水杯去看弹幕时,瞳孔却在看清上面急速掠过的字幕时骤然缩紧。
我仓皇地抬起头,却发现摄像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歪了。本来取景框里是拍不到我的脸,现在一整个全是直接一览无余。
我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心脏像是被人骤然捏紧,急促的呼吸声徘徊在胸腔里,胸口像是有千钧般重力压着。我状若无事地把摄像头拨回去,重新调整后再次坐在画架前,右手尾指处却又开始泛起难以言说的刺痛。
“今天状态不太好,就先画到这里吧。”我说完,便立刻按下了退出键,关闭了直播间。
“小然,小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岭的声音由远及近出现在我的耳边,他声音急促,神情也有些慌张,“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下播了?”
他看向我,“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我整个人都瘫倒在椅子里,看见夏岭进来,才勉强坐起来,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嗯,只是有些累了。”
我缓了缓,才慢慢地开口,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夏岭。
“可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我不知道该如何向夏岭讲述我的过去,便只能慢慢地一字一句道来,“会需要公关团队来协助。”
“啊?”
夏岭有些茫然,他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刚打开搜索栏,就看见“齐天大圣几把猫”七个字正跳动在热搜榜单上。
他呆了一下,然后刷了几条之后,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啊!”夏岭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后脑壳,“你自己看,都是夸你颜的,哪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我从夏岭手里接过手机,果然,舆论的方向都在我的脸上,惊叹这样一个从不露脸的手工账号背后的主人居然颜值这么高,那仅有的大约二十分钟的视频在两个小时里缓慢发酵,很多粉丝加了滤镜,做了剪辑视频,配上柔和的bg,在短时间里几乎收割了一大片流量。
我抿着唇滑动着手机,许久都没有说话。
“小然,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夏岭拉了把转椅坐在我面前,疑惑地看向我,“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先请求他:“能不能想办法让人把这些截图和录屏删掉?”
“啊?”夏岭迷惑地看着我,“为什么啊?这不是把你拍得挺好看的吗?你自己看看你的粉丝,这一会已经涨了快一万了,干嘛突然删掉,这不正是自来水吗?要是抓住机会,我们能再火一把的!”
“我……”
话语在我的喉咙里转来转去,却怎么都发不出声。
我想起那天下午梁砚在后院里看向我的嘲讽一眼,想起他说起的话——“林然,夏岭知道你曾经是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吗?”
“夏岭。”我轻声道,甚至我自己都没意识到,声音里已经开始在轻微地打颤,“帮帮我,可以吗?”
夏岭莫名地看着我,有些手足无措。
他愣愣的,过了一会终于点了头,“我会帮你的,我,我这就去找公关删视频,小然……你,你别哭啊。”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夏岭手忙脚乱地帮我拿纸,我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转过头看向夏岭,轻声道:“能不能顺便把stel的档案拿给我看一下?”
夏岭再次露出了那种的茫然表情:“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带来尖锐而隐秘的刺痛,那种不祥的预感在此刻显得尤为强烈,“我只是……想看看。”
原来爱才会让人盲目
夏岭很快就把stel的档案找来了,还顺便叫人切了个果盘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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