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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琪笑道:“就是强盗再多也不敢在天津小站撒野,你们尽管去忙,我还有雨娆陪我,还有这么大的军营有人把守。”
看着丈夫认真地神色,珞琪也不由得暗自奇怪。揣测云纵的用意。
“琪儿,听话,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你离开。”
珞琪望着丈夫,试探问:“云纵哥,你不是有事瞒我?”
云纵笑了摇头,搂过珞琪母女用唇吻吻她的额头低声道:“真是不放心你在这里,听话去乡下待几天,现在就走。”
“这么急?”珞琪迟疑道:“带上孩子很麻烦,她地尿片。换洗地衣衫,包裹襁褓,都要打理。”
“你先走,我找人给你送去。”云纵收到志锐哥从伊犁的来信。急忙扫了一遍,正要拿给夫人看,就听乐三儿进来回禀:“哥,又来人阅兵,原大帅让大哥去。”
“就是督抚来了也一视同仁。”云纵心想,一个督抚摆什么谱,就是皇上来了该如何阅兵也是照常。
“哥,是咱们家老爷来了。人到了辕门外了。”
云纵惊得皱眉,踢了乐三儿屁股骂:“说话还大喘气,去,对原大帅说,我不舒服,今天不在营中。”
乐三儿挠头劝道:“哥。这不合适吧?咱们自己家的老爷来了。一面总是要见的。”
珞琪从房里抱着小凤荣出来,对云纵说:“听到了。还是去见见吧。”
乐三儿出去没回来,房里很静,珞琪责怪地瞪了眼云纵怪罪着对女儿说:“荣儿,看看你爹爹,多不听话,荣儿长大可是要乖,要听娘的话。一路看”
逗得云纵笑出声来,伸手接过凤荣在怀里。
原大帅大步进了帐,扫了眼帐内,小夫妻忙去见礼。原大帅沉了脸怒容满面吩咐:“更衣去迎接督抚大人。”
云纵偷眼看原大帅郁怒的脸色,也不敢执拗,回到内室换了衫子出来,一身军装制服,是仿了德国军官制服改的。
笔挺地军服显出威严。
“回去更衣!”原大帅飘了他一眼,显然不满意。
云纵立在原地侧过头,倔强地不动。
“跪下!”原大帅骂道。
云纵毫不犹豫噗通跪地,吓的珞琪胆战心惊,忙劝道:“云纵,你是怎么了?父亲大人远道而来,原大帅的意思,无非让你更换便装相迎。”
再试探了看原大帅,原大帅默许地望了珞琪一眼,然后哼了一声道:“珞琪,不用你点拨他,他心里明镜一般,只是做起事就不是他了。”
云纵负气的起身,回到房中更衣,再出来时,是一件军队的常服,对襟长衫马褂。
原大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挥挥手吩咐:“去更衣。”
云纵愣在原地,扭过头赌气地跪在地上不语,一副认打认罚也不服软的架势,慌得珞琪将手中地孩子交给奶娘,趁了原大帅没发作前揪起了云纵推到后面去。
为他寻出那身当年鹿大人送地鹅黄色的衫子,泥金一字肩十三太保马甲,系上杨家那块家传玉佩,戴了一顶瓜皮小帽,大家公子地装束,又系了个荷包给他,推了他出到外面。
原大帅上下打量云纵,一身衣装却是多了些子弟的纨绔气,少了些骄矜,只是那神色仍是张狂执拗。
“看看你,看看你这幅样子,哪里有点为人子弟诚惶诚恐的样子,站好!”原大帅骂道,绕着云纵踱步。
云纵垂手而立,微躬了身子。垂了眼不敢抬头,膝窝被原大帅的靴子狠狠踢了一脚跪到地上:“起来!”
云纵咬牙起身。
“把你那副轻浮地样子给我收敛着些,别让老大人见到了怪我在新建陆军纵坏了他地子弟,看看你,这副样子。若不是看在督抚大人今天在,我早恨不得起来!”
云纵见到父亲,上前施礼,都以下属长官之礼相见,十分守礼,也十分拘谨,知道父子关系的人都十分赞叹,竟然杨大帅和公子间没有丝毫的怠慢。竟然是公事公办。
在官员面前尽人子之孝。
阅兵仪式的壮观让杨焯廷叹服不已,终于明白朝廷因何要不惜财力营造新军。
待到去后营歇息时,云纵才迫于原大帅的压力去见父亲,规矩地给父亲磕了三个头,大礼参拜。
杨焯廷这才温和的去搀扶他说:“起来吧,刚才看你,可是这些时瘦了很多,让爹看看。”
杨焯廷抬起云纵地下颌,摸摸他的脸,叹息道:“可是瘦了许多。”
云纵垂下头道:“让大人惦念了。”
“啊。琪儿呢?孩子呢?我的孙女呢?”杨焯廷欣喜的问,眼角反是挂出泪珠。
边拿出一个包裹道:“听说珞琪添了个丫头,老祖宗说先开花后结果,这把小娃娃的衣衫。虎头鞋都拿来了。爹给孩子打了副长命金锁,你看。”
从包里掏出一个金锁片,黄澄澄亮晶晶飘了红色的穗子。
云纵笑道:“大人来得不巧,珞琪带凤荣去了乡下,孩子地奶娘家,离这里很远,怕是大人见不到了。军营里忙乱,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方便。”
“那。让珞琪带了孩子回家去吧。”杨焯廷劝道,云纵诧异地目光看着父亲,想说“你那个家比虎狼穴强不过几分。”,又扮出笑脸道:“还是不给大家添麻烦,她们母女在乡下,开假时我可以去探望。总比离龙城近些。”
杨焯廷点点头。
门一响。外面传来珞琪的声音:“是爹爹来了吗?”
珞琪抱了凤荣进来。一见到公爹,将孩子递给云纵。倒身跪拜。
杨焯廷慌忙道:“琪儿,起来吧,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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