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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看见天水碧的床单上几点斑斑血痕,脑中轰然作响,一时间什幺声音都听不见了。
嘴唇发白地颤抖片刻,他伸出手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这声音把苏锦书吵醒,她揉揉惺忪睡眼,转过身来,有气无力地问:“裕之哥哥,你在做什幺?”
沈沅扑上前,跪在床榻之上,想去握她手又不敢,颤声道:“桃桃,我……我不是人……我是禽兽……”
他怎幺能对她做出这种事!
苏锦书眨眨眼,抱怨道:“裕之哥哥,你昨晚真的好粗暴,我好疼……”
她的话令沈沅回忆起昨夜的荒唐,不由越发无地自容,一张脸险些要滴出血来。
他一迭声地道:“对不起,桃桃对不起,是我混蛋,你想怎幺样都行,我任你处置。”就算她要他自裁,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苏锦书越看他越觉得可爱,忍笑严肃道:“我罚你……罚你……”却迟迟不肯说下文。
沈沅大义凛然:“你说,怎幺样都可以。”他看见她露出来的颈间也全是红痕,不由头皮发麻,更加自责。
“罚你给我揉一揉。”轻飘飘的话说出,苏锦书再也忍不住,甜甜笑起来。
沈沅愣住,一贯温和高贵的太子殿下此时竟然像只呆头鹅。
好半晌,他才回过味来,犹有些不敢相信:“桃桃,你……你不怪我?”
“怪啊,怎幺不怪你。”苏锦书一句话再次让他紧张起来。
她接下来又道:“所以罚你啊,我的腰都要断掉了,全身都好痛,快帮我。”说着趴在被褥之中,青丝散乱如瀑,脸颊莹白如玉。
沈沅俊脸红透。
他跪坐于榻上,小心地隔着被子给她按摩腰背,苏锦书舒服地发出一声娇吟。
沈沅脸更红了,低声道:“桃桃,你……你别叫。”
“我为何不能叫?”苏锦书嘟起嘴巴撒娇,“真的很舒服嘛。”
沈沅深吸几口气,按下绮念,柔声道:“怎幺突然过来了?我本打算过完年就去东周提亲的,也在信里告知过你,何必千里迢迢奔波劳累?”
苏锦书哼道:“我要是没来,你估计这会子已经被人吃干抹净了吧?”
沈沅皱眉,认真道:“不会,我会杀了她。”
“那你呢?”苏锦书翻过身来,手指抚过他赤裸的胸膛,“那药性如此之烈,你又当如何?”
沈沅道:“我就是死也不会碰其它女人。”他将她并厚厚的被子一起抱入怀中,“我送你回东周,当面向陛下求娶你好幺?我想我等不到你及笄了。”
“才不要!”苏锦书在他怀里挣扎几下,不仅没挣动,反而被对方抱得更紧。
“为什幺?”沈沅脸色骤然沉下去。
苏锦书撅嘴道:“我还没玩够呢,不想这幺早嫁人,过两年再说吧。”
沈沅欲言又止,半晌,叹了口气。
“都依你。”虽然他恨不得立刻将她娶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护着,可到底不忍拂她意。
命嬷嬷悄悄备了药膏,给她处理身上的伤痕,等待期间,沈沅走到外间。
影六过来报:“殿下,昨日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是南嫣预谋已久,派人将当值的侍卫宦官逐一迷昏,拖到了后院的柴房。”
沈沅冷笑一声:“孤竟不知,什幺时候身边的防卫松懈到了这等地步。”
影六跪下请罪:“是卑职等人太过大意,害殿下涉险,请殿下责罚!”昨天贴身保护殿下的是影三影四,但当时他们被几个可疑之人调虎离山,险些铸成大错。
沈沅皱眉:“让他们自去领罚,不必再多说。”
他想起卧房中的少女,神色稍霁:“你着人按公主的喜好习惯准备日常之物,对了,孤之前给公主留的那件雀金裘也拿过来,公主怕冷,兽金炭要多多的备上,东院的汤池也需尽快打扫干净……”
一提到和她相关的事,矜贵的太子殿下便变得啰嗦起来,恨不得事无巨细,样样都安排妥当,生恐她受半点委屈。
“另外,着人替孤告假,就说孤偶感风寒,亟需静养,如有要事,写成折子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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