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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场,砰砰声不断,淡淡的硝烟味。
“你怎么没在那儿看书了?”阿诺德问谢倾。
南序和裴屿可还在北区的书屋那儿学习呢,谢倾竟然愿意离开那张桌子,跟他一起到射击场上来。
“肩膀可以再沉下去。”谢倾静静观察完阿诺德,再提出指导。
阿诺德闻言调整了姿势,又打出了几枪,命中率高了不少。
既然有了以后跟随南序离开诺伊斯的打算,那就要好好准备,总不能出了诺伊斯之后又当个无业游民吧。
联邦教育心理学爱好者论坛提过一个观点。
现在学校爱攀比,家长的工作也会成为孩子攀比的对象,孩子会主动介绍我家长辈是建筑师工程师设计师等等。
总不能让南序介绍自己时说,我家的长辈就是个无业游民吧,那样多没面子。
阿诺德不知道自己误入的是学龄前儿童教育板块,反正看完帖子后他深受激励,认为老年人正是敢闯敢拼的时候,他要实现一次再就业。
阿诺德翻出了柜子里的勋章,联系上从前的旧相识,捡起很久没碰的伙计,准备来个牛气哄哄的回归方式,所以这段时间在慢慢捡起基础。
许久没练,手感生疏,但底子好、多年的基础印在了骨子里,渐渐找回点感觉了,不过如果有人在一旁提醒效率更快。
谢倾友情来帮忙陪练。
虽然阿诺德认为对方只是自己想发泄情绪。
谢倾一从北区走到射击场,拿起枪面无表情地扣动了半个多小时的扳机,像个上了发条的无情射击机器。
等靶子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空洞,才若无其事地松手,指导起阿诺德的复健情况。
谢倾再次检查了阿诺德的成绩,帮助阿诺德分析了哪里可以改进的地方,才回答阿诺德早先“为什么不呆在南序身边”的问题。
“一直待在那里,也没发挥上什么作用,不如出门转换心情。”
真的吗?你又不是去那里学习的。
阿诺德抽抽嘴角。
如果你脚边散落的弹壳少一些,那说服力会很大。
谢倾前段时间还在看南序感兴趣的那个方向的书籍,阿诺德大致瞥过几眼,是什么基因组学、神经元传导、神经缺陷等等的内容。
反正阿诺德看一眼就感觉头痛无比,真佩服南序会去钻研那些东西。
阿诺德活了多少年,在学院也呆过这么久。
小年轻的招数无非就那些,他早就看破。
没有话题那就创造话题,再加入话题,绝对不可以放任另外两个人独处。
这几天谢倾在做的就是这个套路。
就这么放弃了?
感觉不是谢倾的性格。
没想到谢倾还真放弃了,见到阿诺德不信任的眼神,他解释道:“就算再怎么学,也没办法赶上其他人那么久的积淀,天方夜谭也写不出那样的奇迹。”
阿诺德赞同。
裴屿随口说出来的那些晦涩的专有名词,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速成,真能这样,那些累死累活学习的人不都成了笑话吗?
“所以呢?”阿诺德问。
所以把自己努力给调理好了,不要那么轻易就破防?
谢倾垂眸,等待发热的枪管慢慢降温,思索怎么回应阿诺德。
南序对世界保持探索欲。
除了裴屿这个课题,以后或许还会有更多南序感兴趣的内容出现。
没有人会怀疑,无论是第一次见到南序,还是再和南序多相处一会儿,对南序产生好感是比呼吸还要自然的事情。
人生过客那么多,短暂有过交集和停留又怎么样,能并肩走到最后才算胜利。
“以后还有更多的裴屿,我不可能和别人的长处相比,把自己衬成一个废物。”谢倾抬手随意一举,后坐力令他的肩膀耸动了下。
阿诺德被谢倾云淡风轻的口吻诡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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