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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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圣婴中计入莲台 五行山旧事重演(第1页)

【一】地脉镜宫

火焰山地心处,青铜宫殿倒悬在沸腾的岩浆之上,殿角铜铃随地火震动轻响,每一道飞檐都倒映着扭曲的时空。红孩儿与悟空坠入这片倒悬空间时,身上的火焰与佛光如被泼了冰水,骤然熄灭。这里的空气凝滞如胶,连呼吸都带着金属的冷涩——青铜殿中弥漫的,是女娲补天遗留的息壤气息,专克一切后天法术。

"娘亲"红孩儿踉跄着奔向镜前梳妆的铁扇公主虚影。那虚影身着素白罗裙,长垂落如瀑,却在转身时露出半张腐烂的脸,眼窝处空无一物,只有翡翠色的光雾在眼眶中翻涌:"孩儿终于来了。"

悟空金箍棒横在胸前,火眼金睛却看不出虚影破绽:"这是"

"以昆仑镜为媒介的往生投影。"铁扇虚影指尖划过镜面,镜中浮现出灵山脚下的景象:沙僧(此刻已恢复金蝉子真容)将八戒按在凌云渡畔,九环锡杖刺入天蓬眉心,抽出一道银河般璀璨的光带——那是天河弱水的本源,亦是天蓬元帅的命魂所系。

"天河弱水?"悟空惊呼,"老猪他竟"

"是天蓬元帅的本源。"铁扇虚影声音嘶哑,镜中画面切换为灵山内部:如来金身下的封印浮现五行山纹路,无数青面獠牙的妖魂正顺着地脉啃噬封印,"五行山不是用来压你的,猴子。它真正的用途,是镇压上古妖庭最后的混沌神魔。"

话音未落,整座镜宫突然剧烈震动。倒悬的青铜殿梁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岩浆如红色暴雨般坠落。铁扇虚影身后的昆仑镜面,正浮现出观音悲悯的面容,千手千眼在镜中缓缓合十。

【二】观音现世

"圣婴,回头是岸。"

杨柳枝从镜中探出,枝梢滴落的不是甘露,而是带着体温的水珠。红孩儿额间斧痕被水珠触碰的刹那,三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涌来:观音早在积雷山大战时就暗中将铁扇公主一缕元神封入净瓶,又在红孩儿觉醒时引导他领悟"温柔之火",这一切不是算计,而是为了在佛道博弈中留一线生机。

"平衡。"观音的声音同时在二人识海响起,玉净瓶虚影浮现,"如来要借镜魂重聚释放混沌神魔,老君想用斧魄重炼八卦炉。唯有让镜斧合一,才能斩断这盘吞噬众生的棋局。"

红孩儿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终于明白那滴"温柔"的由来——正是观音当年注入铁扇公主体内的甘露,让她在自爆时仍能保留一缕元神护子。

"菩萨!"悟空突然跪地,胸口镜片烫,"俺老孙体内的镜片"

"是你天生的。"观音叹息,镜中浮现出女娲捏土造猴的场景,"灵明石猴本就是女娲用昆仑镜碎片与补天石粉所造,你生来便是镜魂的载体。"

震动越来越剧烈,铁扇虚影开始消散。最后时刻,她突然抓住红孩儿手腕,掌心烙印着罗刹女族徽:"记住,如来怕的不是斧魄,而是"话未说完,虚影化作万千光点,只留半片焦黑的芭蕉扇飘落。

【三】莲台陷阱

天旋地转中,红孩儿与悟空被抛出地脉,落在火焰山脚。眼前景象让二人毛骨悚然——整座山脉正在"站"起来,赤红岩石重组为巨人的四肢,山巅火云洞化作巨眼,瞳仁处燃烧着地火之眼。

"五行山活了?!"悟空金箍棒差点脱手,他认出这是上古"地脉祖巫"的复活征兆。

红孩儿却盯着天空:一朵金莲正缓缓降下,莲台上站着眉心血痣完整的金蝉子,脚下踩着现出原形的八戒——那是一头银鬃天猪,眉心被锡杖钉穿,银河般的光带正被抽离,滴入莲台中央的玉瓶。

"圣婴。"金蝉子声音空灵如镜鸣,"用斧魄换天蓬性命,如何?"

红孩儿尚未回答,悟空突然暴起!金箍棒化作万丈巨柱砸向莲台,却在半途被无形屏障挡住。更可怕的是,棒身上浮现出三道金箍,正是当年唐僧念咒时所用的紧箍、禁箍、金箍,每一道都刻着如来的"卍"字法印。

"你以为紧箍咒真是唐僧念的?"金蝉子轻笑,莲台升起三十六道佛环,"那不过是激活你体内镜片的密码。"

悟空突然抱头惨叫,三道金箍同时光。他胸口皮肤裂开,昆仑镜碎片自动飞出,径直没入金蝉子眉心血痣。至此,镜灵终于集齐三块镜片,周身开始散混沌初开时的洪荒气息。

"最后一块。"金蝉子——现在应称为完整的镜灵——抬手间,莲台化作巨网笼罩红孩儿,"圣婴,该你了。"

【四】斧劈灵山

红孩儿低头看着手中半片芭蕉扇,扇骨上浮现出铁扇公主最后的留言,用罗刹女族徽写成的妖文在掌心烫:"斧魄是你,不是兵器。"

他忽然抬头,左眼燃起三昧真火,右眼流下翡翠液体:"如来要的不是斧魄,而是盘古开天的杀意,对吗?"镜灵面色微变,这个反应让红孩儿确信了猜测——被镇压在灵山下的,根本不是上古妖魂,而是盘古开天时斩杀的混沌神魔,如来要借它们的凶煞之气"以杀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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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杀证道?"红孩儿怒吼着将芭蕉扇插入自己胸口,不是挖出斧魄,而是将扇中封存的"温柔"与体内斧意彻底融合!母亲的眼泪、观音的甘露、火焰山的地火之眼,在这一刻全部涌入眉心。

异变陡生。他额间斧痕蔓延出无数红纹,如血管般爬满全身,火焰山所化的巨人出痛苦嘶吼,四肢开始重新崩塌。红孩儿的身体也在蜕变:左半身缠绕着温润的青色火焰,右半身覆盖着青铜鳞甲,胸口嵌着那半片芭蕉扇,而额间的斧痕已延伸成真正的短斧,刃口流转着天河弱水的光带。

镜灵终于慌了:"你疯了?没有五行山镇压,那些混沌神魔会吞噬三界!"

"那就让它们来!"红孩儿的声音带着洪荒的回响,开天斧意与镜魂在体内共鸣,"盘古能斩的,我照样能斩!但这一次——"他抬手劈向灵山方向,短斧划出的不再是杀意,而是带着涅盘之火的光刃,"我要斩的是你们这些躲在棋子背后的棋手!"

整座火焰山彻底炸裂,地火之眼的核心显露出开天镜斧的真容。红孩儿踏着火莲升空,新形态的背后浮现出女娲补天与盘古开天的双重虚影。

【五】新的开始

镜灵见状,竟直接抛下八戒,化作流光遁向西方。悟空挣扎着爬起,现三道金箍已随镜片离体而消失,胸口的镜痕正在愈合:"娃娃,你这是"

"大圣,可愿再闹一次天宫?"红孩儿转头,眼中不再有戾气,只有混沌初开时的清明,"不过这次,是灵山。"

悟空咧嘴一笑,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花,棒身的咒印已全部蜕去,露出女娲补天的符文:"当年大闹天宫是为自由,这次"他看向崩塌的火焰山,"是为真相。"

八戒突然呻吟着醒来,猪鼻子抽动:"等等俺老猪!"他摸了摸眉心血洞,惊恐道:"俺的天河本源呢?"

红孩儿斧尖轻挑,一缕银河般的光带从虚空浮现,缠绕在斧刃上化作奇异花纹:"在这。温柔之水,正合淬炼开天之刃。"他望向西方,灵山的轮廓正在扭曲,无数狰狞黑影试图冲破金身镇压,而更高的天穹处,兜率宫的紫气与灵山的佛光正在碰撞。

三人站在火焰山废墟上,红孩儿胸前的芭蕉扇突然无风自动,扇面上浮现出铁扇公主最后的字迹,用火焰写成的"火候到了"四字腾空而起,照亮了西行之路。

当第一缕混沌之气涌入三界,红孩儿踏着火莲率先起飞,短斧与镜魂在周身形成阴阳鱼图案。悟空扛着金箍棒紧随其后,八戒晃着大肚皮跟上,嘴里还嘟囔着:"灵山的素斋,俺老猪可好久没尝过了"

远处,观音的法相在云端显现,手中托着净瓶与铁扇公主的虚影。她们看着红孩儿的背影,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这个曾被佛道视为棋子的火灵,终究用温柔与勇气,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路。

而在三十三天外,老君望着丹炉中熄灭的神火,如来看着金身的裂纹,都知道这场持续三百年的赌局,终于到了掀棋盘的时候。当开天镜斧的光芒照亮灵山,三界终将明白:火灵的真谛,从来不是焚天煮海,而是在混沌中劈开一条让众生自在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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