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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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营救行动（第1页）

班杰明心急如焚，在紫禁城的角落里来回踱步，苦思冥想营救小燕子的办法。他深知，凭借自己的力量很难直接与皇后对抗，必须另寻他法。

突然，他想起了乾隆皇帝对自己的赏识。或许，他可以求皇帝出面，解决这个问题。班杰明立刻前往乾清宫，求见乾隆。

暮色将紫禁城的琉璃瓦染成琥珀色，班杰明攥着被汗水浸透的画稿，在偏僻的夹道里来回踱步。靴底碾过青砖缝隙里的苔痕，惊起几只仓皇逃窜的蟋蟀。他望着宫墙上蜿蜒的螭龙浮雕，耳边不断回响着小燕子被困前的哭喊，喉间泛起苦涩的铁锈味。

突然，乾隆皇帝前日在画室赞赏他西洋透视技法的场景闪过脑海。班杰明猛地停住脚步，蓝灰色瞳孔骤然收缩——御书房那幅未完成的《万国来朝图》尚缺点睛之笔，而皇帝曾说过“若能将东西景致融为一体，必是传世佳作”。他扯松被汗水黏在脖颈的领巾，梢随着疾跑甩出细碎的金芒，靴跟叩击汉白玉台阶的声响，惊飞了檐角栖息的白鸽。

乾清宫前的铜鹤香炉腾起袅袅青烟，班杰明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襟，对着值守太监掏出怀中珍藏的《御花园嬉春图》——画面上，身着旗装的少女正踮脚扑蝶，裙摆扬起的弧度里暗藏着西洋油画特有的光影变幻。“烦请通禀皇上，”他的声音带着意大利语特有的颤音，“班杰明有关于《万国来朝图》的要紧事奏。”

班杰明单膝触地行西洋礼，卷在烛火下泛着蜜色光泽。他抬头时，蓝宝石领针随呼吸轻晃，映得龙书案上的"正大光明"匾额都碎成斑斓光斑："臣班杰明，参见皇上。"

乾隆放下手中的《快雪时晴帖》，羊脂玉扳指在宣纸上投下椭圆阴影："班杰明，找朕何事？"窗外北风掠过檐角铁马，将他的话尾扯得细碎。

"皇上，臣听闻小燕子格格被皇后娘娘关了起来，心中十分担忧。"班杰明从袖中抽出一卷写，画面上小燕子正蹲在太湖石旁给锦鲤喂桂花糕，碎金似的阳光泼满她扬起的眉梢，"臣与格格以画笔为舟，畅游东西山水。这是前日她临摹的《千里江山图》残卷"画轴展开处，石青群山间竟藏着西洋式的风车磨坊，"臣斗胆请皇上明察，臣与格格唯有笔墨之交，绝无半点逾矩。"

乾隆指尖摩挲着案头的青瓷笔洗，釉面冰裂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朕也听说了此事，皇后也是为了皇家的颜面着想。不过，既然你如此说，朕倒要听听，你和小燕子到底是如何相处的。"他忽然将茶盏重重一搁，茶汤在宣德年间的青花盏里晃出细密涟漪。

班杰明喉头滚动，展开怀中泛黄的画稿。最上方那页边角磨损严重，画着两只交缠的风筝——中式蜈蚣风筝的须髯里，藏着西洋热气球的帆布纹理。"初次相遇时，格格误撞打翻臣的颜料，却意外成就了一幅奇幻山水。"他指着画面上泼墨而成的云海，金粉勾勒的仙鹤振翅欲飞，"此后臣教她透视技法，她便将《西厢记》的故事画成连环画，还把西洋自鸣钟画成会跳舞的小人。"

随着画稿翻动，乾隆的神色渐渐松动。有幅画上，小燕子戴着臣改制的西洋单片眼镜，在御花园临摹《富春山居图》，石桌上摆着桂花糕与鹅毛笔；另一张写里，臣笨拙地跟着格格学抖空竹，辫缠在竹棍上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最后一页是未完成的双面画，正面是紫禁城角楼沐浴在朝阳下，背面却透出威尼斯运河的粼粼波光。

乾隆看着画稿上小燕子用朱砂点染的蝴蝶翅膀，忽然爆出一阵朗笑，震得案头铜龟香薰的烟缕都颤了三颤："没想到，你二人竟把中西方的玩意儿玩出了花儿！"他伸手点了点那幅双面画，"这角楼与运河同框倒像是把朕的江山和西洋的日月叠在了一起。"

"皇上明鉴，臣与格格不过是互为镜鉴。"班杰明见龙颜大悦，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胸腔，"她教臣辨识二十四节气里的花开，臣便给她讲威尼斯狂欢节的面具——"话未说完，乾隆已挥了挥手，羊脂玉扳指在烛火下闪过温润的光。

"罢了，朕准你将功折罪。"皇帝指了指那卷《万国来朝图》，"若能把你说的这些趣事融进给朕瞧瞧"他忽然压低声音，眼角余光扫过殿外伺候的太监，"往后去漱芳斋教画，便从朕的御用库房拿材料吧。"

班杰明猛地叩，额头触到冰凉的金砖时，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御窗外，初雪正纷纷扬扬地落，将琉璃瓦染成素白，却掩不住他袖中那半块桂花糕的甜香——再过片刻，这香气便能随着赦免的诏书，飘进小燕子被幽禁的偏殿了。

景阳宫斑驳的朱漆门刚推开半扇，裹着梅香的风便卷着一声雀跃的呼唤："班杰明！"小燕子间歪斜的绒花还沾着草屑，粉色旗装下摆沾满泥点，却像只冲破樊笼的云雀般直直扑进班杰明怀中。他被撞得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凉的宫墙，鼻尖顿时盈满她间混着皂角与烟火气的熟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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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小燕子仰起脸时，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珠，在晨光里闪得班杰明眼眶烫。他僵硬地悬在半空的手，最终轻轻落在她乱蓬蓬的髻上，像安抚受惊的鸽子："是皇上赦免了你，我只是向皇上说明了情况。"话音未落，怀中的人突然收紧双臂，勒得他胸口的怀表链硌得生疼。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小燕子松开手时，旗头流苏扫过他泛红的脸颊。她警惕地望向远处宫道，压低声音道："不过，皇后娘娘肯定还会找我们的麻烦，这可怎么办？"说着突然眼睛一亮，伸手探进衣襟掏出个油纸包——边角被捏得皱巴巴的，却顽强地透出桂花甜香，"我把最后半块桂花糕藏到现在，咱们边吃边想办法！"

班杰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表链，忽然瞥见小燕子间沾着的草屑——那是被关在偏殿时蹭上的。他蹲下身，用袖口轻轻拂去那抹绿意，蓝灰色眼眸在晨雾中泛起涟漪："小燕子，我有个想法。我们可以办一场画展，把我们一起画的画展示出来，让大家看看我们的友谊，也让皇后娘娘知道，我们在一起是在做有意义的事情。"

"画展？"小燕子歪头重复，耳坠上的东珠跟着晃出细碎光斑。她突然抓住班杰明的手腕，指尖触到他袖下微微凸起的机械表齿轮："是不是像把御花园的画都挂起来，让大家随便看？那我们要画些什么？要不要把你上次画的会光的星星挂出来？还有我画的那只胖锦鲤"

"对，就像把我们的秘密花园搬出来给所有人看。"班杰明任她拽着往前跑，靴底碾碎昨夜新落的薄冰。御膳房飘来的炊烟里，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鼓——这或许是场豪赌，但当小燕子转身时，她眼中倒映的晨光比威尼斯圣马可广场的日出更璀璨，"现在就去整理画稿，我知道乾清宫东侧的暖阁有十二扇落地玻璃窗，阳光会像蜂蜜一样泼在画上"

"还要摆上桂花糕！"小燕子突然刹住脚步，旗装裙摆扫过结冰的湖面，惊起一对鸳鸯，"让来看画的人边吃边看，这样就算皇后娘娘来了，也不能说我们是瞎胡闹！"她掏出藏在衣襟里的半块桂花糕，碎屑落在班杰明画满颜料的手背上，像撒了把碎金，"走！先去偷御膳房的蒸笼！"

于是，小燕子和班杰明开始为画展忙碌起来。他们挑选画作，布置场地，还邀请了宫中的众人前来参观。在筹备画展的过程中，两人的感情也在不断升温，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彼此在对方心中的位置已经越来越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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