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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护士来叫了三遍之後,纪风才不情不愿地来到走廊上。每天下午的活动时间,护士像牧羊一样,把各个羊圈里的羊驱赶出来,赶到活动室这个山坡上,反锁上门,吃完了草再赶回羊圈,如此往复。纪风走出病房,发觉所有人都像看怪胎一样看着自己,就像僵尸群围住最後一个活人。她低头一看明白了,原来是只有自己还穿着常服。在护士锁门之前,她冲回病房,主动换上了一直不肯穿的病号服。病号服是长袖上衣加长裤,布料又硬又粗,能看出反复穿洗过好几年的痕迹。但神奇的是,穿上它混入人群中後,有种奇妙的安全感。是被这里同化更恐怖,还是在这里做异类更恐怖,纪风用行动选择了後者。“大家都站起来,不要坐着,排好队列,今天是小陈带大家跳操,一起动起来好不好?”小陈护士长相温柔,面带笑容站在电视下卖力吆喝着。简护士则冷着脸把躲懒的人统统叫起来排队。纪风两手抱胸,警戒地站在角落里,扫视整个大厅,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六病区住院群体的全貌:四十多人,女病人居多,男女比大约1:3;各个年龄段的病人都有,中青年居多,自己在里面并不是最年轻的,还有几个打眼看上去像初中生的小朋友;大部分病人都懒洋洋的,面无表情地听从指挥,缓慢移动;也有少数人很是亢奋,主动往前排钻,大声发笑。纪风发现从眼睛可以清晰看出一个人的状态。有些眼睛像死了很久的鱼,空洞漠然;有些贼溜溜的,四处转个不停,人也一样坐立难安;还有些眼睛,清醒中透露出无奈,纪风猜想自己的眼睛现在就是那样的。突然,纪风对上了一双同样审视的眼睛,那道目光正隔着人群打量自己。这人高高瘦瘦的,很眼熟,不就是上午站在走廊上的那根拖把吗?叫什麽来着……郁霖。纪风打算跟他交换一个友好眼神,但刚回看过去,对方就避开了视线。交互失败。“小陈呐,换个音乐,不要跳这个,跳腻了。”纪风循声望去,下达指令的正是自己的舍友,张阿姨。看来她不是针对自己,只是平等地指挥所有人。“张阿姨,你跳这个操最…
护士来叫了三遍之後,纪风才不情不愿地来到走廊上。
每天下午的活动时间,护士像牧羊一样,把各个羊圈里的羊驱赶出来,赶到活动室这个山坡上,反锁上门,吃完了草再赶回羊圈,如此往复。
纪风走出病房,发觉所有人都像看怪胎一样看着自己,就像僵尸群围住最後一个活人。她低头一看明白了,原来是只有自己还穿着常服。在护士锁门之前,她冲回病房,主动换上了一直不肯穿的病号服。
病号服是长袖上衣加长裤,布料又硬又粗,能看出反复穿洗过好几年的痕迹。但神奇的是,穿上它混入人群中後,有种奇妙的安全感。
是被这里同化更恐怖,还是在这里做异类更恐怖,纪风用行动选择了後者。
“大家都站起来,不要坐着,排好队列,今天是小陈带大家跳操,一起动起来好不好?”小陈护士长相温柔,面带笑容站在电视下卖力吆喝着。简护士则冷着脸把躲懒的人统统叫起来排队。
纪风两手抱胸,警戒地站在角落里,扫视整个大厅,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六病区住院群体的全貌:四十多人,女病人居多,男女比大约1:3;各个年龄段的病人都有,中青年居多,自己在里面并不是最年轻的,还有几个打眼看上去像初中生的小朋友;大部分病人都懒洋洋的,面无表情地听从指挥,缓慢移动;也有少数人很是亢奋,主动往前排钻,大声发笑。
纪风发现从眼睛可以清晰看出一个人的状态。
有些眼睛像死了很久的鱼,空洞漠然;有些贼溜溜的,四处转个不停,人也一样坐立难安;还有些眼睛,清醒中透露出无奈,纪风猜想自己的眼睛现在就是那样的。
突然,纪风对上了一双同样审视的眼睛,那道目光正隔着人群打量自己。
这人高高瘦瘦的,很眼熟,不就是上午站在走廊上的那根拖把吗?叫什麽来着……郁霖。
纪风打算跟他交换一个友好眼神,但刚回看过去,对方就避开了视线。
交互失败。
“小陈呐,换个音乐,不要跳这个,跳腻了。”
纪风循声望去,下达指令的正是自己的舍友,张阿姨。看来她不是针对自己,只是平等地指挥所有人。
“张阿姨,你跳这个操最好看了,我特意给你放的,你怎麽能不跳呢?”小陈护士笑眯眯道。
张阿姨被夸,明显心花怒放:“你是有眼光的,我年轻的时候跳得才好看呢,那时候周总理微服下江南,我代表我们厂给他表演来着,他就夸我跳得好,还说要带我去中南海,给特朗普表演呢!”
这都什麽跟什麽啊!纪风错愕。
对这样的疯言疯语,小陈护士却习以为常,只是友善地笑了笑。
好吧,看来能在这地方上班也都是不是普通人。
“好笑吧?”吴忧碰了碰纪风的胳臂,“她是精神分裂症,正宗疯子,天天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是首席舞蹈家,本来应该去中央跳舞的,但因为没钱给人行贿,名额被别人顶替了,现在动不动就说别人欺负她,因为她没钱。”
吴忧一脸不屑,纪风却忍不住追问:“是真的吗?”
“什麽真的?”吴忧反问。
“她说自己被顶替了,是真的吗?”
吴忧看傻子一样看着纪风:“拜托你,我们在精神病院,这些人说的话没有一句能信的,听多了你也要变成疯子的!”
说完,吴忧摇摇头,站到队列里去了。
纪风却忍不住从後面打量张阿姨,发觉她身高不算高,但腿长手长,身材匀称,就连健身操这种东西也跳得轻盈舒展,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她真的有舞蹈功底?
如果舞蹈功底是真的,那她说的故事会不会也有几分是真的?
你在干什麽!
纪风在心里呵斥自己。为什麽要思考一个精神病的故事!离她们的世界远一点,才能快点出院。
纪风站在倒数第二排,手脚跟着前面的人不甚走心地挥舞着,她不敢想象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荒谬。跟她年纪相仿的人,大多和她一样混在後面划水,神情中带着几分不屑,还时不时交换戏谑的眼神。
她突然有点恍惚,不知道自己是在学校还是精神病院。
从高二开始,学校与时俱进,把每天上午的课间操换成了《最炫民族风》广场舞。上千个学生站满操场,在动感的节奏中齐刷刷起舞,同学们也是边跳边憋不住笑,跟现在的场景差不多。
除了一个穿校服,一个穿病号服之外。
跳完操之後,是自由活动时间,但自由也仅限在这个活动大厅里。吴忧拉着纪风坐到一张桌子上,看来这是她的固定座位。
纪风很快发现,病人之间也有帮派。吴忧和其他年轻男女坐在一片区域,他们看起来都神智比较清醒丶能够正常交流,因此有种隐隐的优越感。张阿姨等年纪偏大的病人坐在另一片区域,两边泾渭分明。
除了这两股大的“势力”外,也有不少中立派,三三两两分散坐着。还有人谁也不搭理,独自发呆或趴桌上睡觉。
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两两作伴的人群中,就有郁霖。他和一个长发女孩面对面坐在角落的桌子上,各自拿着一本书在安静地阅读,好像周围其他人都跟他们没关系。
这是在精神病院里谈恋爱?纪风疑惑。
白天除了吃饭和睡午觉之外,都是自由活动时间,漫长到难以打发。说是自由活动,但娱乐方式很有限,无非是看书丶打牌丶玩游戏,时间长了都很无聊。所以像纪风这样新来的人,就成了大家今天的新奇消遣,更别提她之前还有冲开病区门逃跑的英勇事迹。
一桌人围着纪风轮番提问,叫什麽丶多大了丶怎麽进来的丶什麽病丶主治医生是谁……纪风感觉自己在开新闻发布会。她一一回答,但在说到自己是什麽病的时候,她踌躇了一下,下意识扯了扯袖口,想要挡住手腕的那道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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