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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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2页）

“现在呢，你还喜欢她吗？”

“别胡说八道，她都要结婚了。”

“如果是我喜欢的人要跟别人结婚……”穆时没有说下去，但他的眼睛却是一刻不离地看着江越，令江越心底慌乱起来。

就在他张口的那一瞬，包厢的门被推开了，服务员推着小车来上菜了。

饭菜很美味，不愧是名声响亮的饭馆。只是那顿饭江越吃得忐忑不安，味同嚼蜡。在商场里把其他东西都采购齐全之後，他们便开车回家。返程的路上，穆时一直没有说话，车内只有轻音乐流淌，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默然不语。

回到家已经是十点，新采购的床品还要等次卧整理好才能用上，因此先放在客厅角落。江越让穆时先去洗漱，穆时在玄关行李箱上东翻西翻了一会儿，探出头来道：“我忘带睡衣了。”

江越便从衣柜里找来自己备用的睡衣给他。

拿着洗漱用品走进浴室後，穆时看着洗手台上的镜子，打量着自己。

他已经二十二了，不再是过去那个十八丶九岁，无力抗争任人摆布的小孩了。

他把江越的睡衣抱在胸前，棉质的深蓝色布料有如它的主人，温暖而深遂。穆时忍不住将脸埋进去，有些贪婪地试图在洗衣剂的清香之外，寻到一丝江越的味道。

洗漱完毕，他从浴室出来时，江越也已经换好了睡衣，正坐在客厅对着手提电脑查阅着什麽，左手握着手机正在跟别人通话。

“……资料没什麽问题，明天就会发过去，我会跟对方再确认一遍……”

可能是为了方便工作，江越戴着平日里不常见的眼镜，专注地盯着手提电脑上的文件，穆时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工作的样子，不自主地靠在墙上看着。

“……好的，都已经检查过了。好的，没事。晚安……”

挂了电话，江越又在电脑上敲了几下，歪着脑袋重新检查了一遍文件，才关上电脑。他这才发觉到倚在墙边的穆时，身上正穿着他的睡衣。

“挺好，挺合身的。”

穆时笑了笑，“你戴眼镜很好看。”

“是吗？”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平时不怎麽见你戴。”

“嗯，工作要用电脑的时候戴得多，平时倒不用。”

他起身把手提电脑和眼镜放回书房，又回到客厅，略带犹豫地对穆时道：“次卧还没整理好，不介意的话，今晚你就先跟我睡吧。明天我会叫阿姨过来打扫，把次卧收拾出来。”

穆时不以为然地一笑：“介意什麽，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说罢他迅速从江越身边经过，走进了主卧。

“我要睡这边。”他说罢选中了靠里的床位，掀起被子就往里钻。

江越在门边无奈地一笑：“好好好。”

一米八的床，只要不是什麽睡相特别差的人，两个成年男性睡还是足够的。但不知为何，江越却觉得有些局促。

熄灯後，黑暗笼罩着这个小小的空间，他面向房门侧躺着，却一直都无法入睡。

他身後的穆时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没见他发出什麽响动。

“哥。”黑暗里忽然传来一声轻唤。

“嗯？”

“以前我们经常一起睡，还记得吗？”

“嗯。”

江越当然记得，那是在长平路的别墅生活的日子，穆时常常跑到他房间跟他挤一个被窝，理由总是很多样，比如“刚看完恐怖电影有点害怕”“冬天太冷了两个人睡比较暖”“一个人睡太无聊了”之类的。

江越从来不拒绝，总是觉得这样的弟弟很可爱。深夜里抵足而眠，也让他在那段被忽视丶被抛弃的日子里感受到了被需要的幸福。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我们不在一起睡的呢？”穆时的声音在黑暗里有些沙哑。

他想了想，“从我上大学之後吧，我搬出了长平路。”

那边沉默了一阵，“我还记得你刚搬走的那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打电话给你。”

回想起过去的日子，江越感到有些幸福，又有些辛酸，“嗯，每天晚上都打，一打就是一个小时，别人差点还以为你是我女朋友。”

“你为什麽要和谢妍在一起？”

话题峰回路转，不知道为什麽会转到这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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