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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那把剑。”
“等我回到帝都,定是要找铸剑大师造一把同赤冶剑一般神气的剑。”
将真话藏在玩笑的语气中,这一事,张怀宁简直太擅长了。但这并不妨碍蒋长盈读懂他的心思,他笑着,“那怕是要耗费不少钱。”
张怀宁:“张三我啊最不缺的就是钱?”
“走了。”
话音还没散全,他俐落上车,须臾隐没于门帘后。
蒋长盈朝着他的车笑了笑,随即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先后离开。
片刻后,萧弘玄和他的一众护卫也走了。
陈府门口重归静谧。
唯有风过时,老枣树的枝桠轻摇慢晃,带出了些细微声响。
它仿佛在笑,笑少年倨傲,却也没能拗过不堪他一折的娇柔。
顾绍卿浑然不知自己成了两位权贵少爷的话题,并为他们所欣赏。脱离喧嚣,他原该回小院,他也是这么做的。然而越近小院,他的脚步越发的慢了,一双脚仿佛绑了无形的铅石,是他无法负荷的重量,一步都艰难至极。
他心里清楚,又一次,他的行动和理智未能达成共识。慢步中挣扎,在伸手就能推开院门之际,冲动将理智碾压,虽然短暂,已经足够他做很多事儿了。
他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跃过一面高墙。他原是打算像上次一般喊她出来。如今他是她师父,就算半夜唤她起来操练,她都是要听。
想到这些,顾绍卿觉得这师父做得。
不想,双脚才落定,忽有熟悉的纯清声音传来,似春风拂水,每一声,与过客都是享受。
“师父,怎地这么晚还翻墙过来?”
“是要找徒儿夜训么?”
顾绍卿:“”
这般场面,他真的是第一次经历。原是气哄哄的,现在又尴尬又想笑又总而言之,很复杂的感觉。
因这复杂的感觉,顾绍卿陷入沉默当中。他不想的,但这一时半会儿的他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搁平时,陈夕苑定是第一时间自动自发地将话题带开,她比谁都在意顾绍卿的感受。就算已经将他眼下的反应归于羞窘尴尬觉得稀奇至极,也舍不得笑话他般半句的。但今儿,她看他如此地介怀一盒点心甚至不惜翻墙找她理论。明明很是荒唐,幼稚得不能行,但是她好生欢喜。
此刻她的心就仿佛被浇灌了温过了的糖蜜,每一次鼓动,哪怕细微,都能生出甜。
她起身,慢步踱到他面前,自是也没忘自己带过来的食盒。
“怎地不说话?难不成师父过来不是为了唤徒儿夜训?”
“那你来做甚,偷盗?”
说到偷盗,陈夕苑非常适时地流露出惊诧的神色,“师父你可知,入室偷盗是重罪,要挨板子的。”
一口一个师父,叫的顾绍卿躁得慌。
他很想回到须臾之前,扇那个觉得陈夕苑师父做得的自己一巴掌。他一凡人,时光回溯是不能够了,只能自行消解情绪,并且解决眼下这茬。
“那徒弟又知不知道这般跟同师父说话是要挨揍的?”顾绍卿敛去了烦躁,开始着手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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