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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忙劝说:“你若实在气不过,就先把封神之事放下,去灵山找准提打一架,或许也能有几分胜算。”
只是,他的劝说并无几分真心,更像是在拱火。
“堂堂上古人师,委身纣王后宫之中,牺牲却是太大。”
文化满面恼火地看着本尊:“我去他后宫做什么?我既已也说了不必祸乱朝纲、糟践黎民百姓,还能以色惑君不成!”
若非没有胜算,他今日定要本尊好看。
文化对于前往灵山一事置若罔闻,毕竟灵山之上不止一位圣人。
他十分确定,本尊定然是故意这样言语,以满足他自身的恶趣味。
文化吐槽过后,也不再搭理本尊,透过混沌看向灵山方向:“封神大战由我开启,就看你们西方教能不能遭得住。”
然后,转身进了人师殿,将一脸蒙圈的水烛留在本尊身边。
他并不准备亲自下界,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事自然要交给伯邑考。
文梓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中满是对于这场好戏后续剧情的期待。
当夜,伯邑考在梦中便碰见一道陌生而熟悉的身影。
陌生的是,他十分确定自己今生并未见过此人。
而熟悉的感觉,却源于其先前陪同父侯前去朝歌朝贡之时曾去往人师殿拜谒。
梦中这道身影,同人师殿中那尊泥塑金身面容一致。
第二天一早,他醒来后对于夜间梦境略有印象,却并不十分清晰。
伯邑考百思不得其解,上古人师为何会进入自己梦中,而且还向自己讲述那些似懂非懂、莫名其妙的言论。
对于人师梦中所言,伯邑考并不十分明了。
他却隐隐记得,那番言论同自己现今身份并不相合,也有几分道理。
他大约能不能忘记,在梦中听到那番言论时,下意识的抵触以及内心深处隐隐的赞同。
梦中的感受是那般的矛盾,以至于他醒来后,依旧有些心神不定。
因为此事,伯邑考白日处理事务之时,便多了几分恍惚。
若非旁人提醒,险些造就几桩不大不小的过失。
“伯邑考,今日面色为何这么差,可是昨夜未曾睡好?”
西伯候姬昌从臣下口中得知伯邑考状态不对,便特意赶来。
如今见到儿子果然面色不佳,关切地问道。
自家这位长子一向忠厚宽和,于封地中素有贤名,姬昌一向引以为傲。
今日见到伯邑考神思不定,姬昌关切之余也有几分猜测。
近来伯邑考一直协助自己打理西岐事务,或许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比较费神。
“吾儿是有何事劳神,说与为父听听。”
姬昌询问缘由,欲对其开解一二。
伯邑考沉吟再三,不知当不当讲。
他有些不敢回味梦中言论,生怕会背离自身立场。
那些言论,他每多一次品味,心中天平便向着人师所讲多一分偏向。
姬昌见伯邑考依旧沉默,面色踟蹰,却也并未继续追问,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对于伯邑考的心性十分自信,一向敢于放手,并没有掌控儿子一切事务、思想的欲望。
儿子如今已然长大成人,或许心中烦恼并非自己所想。
父亲不再追问,却让伯邑考心中定住了神。
正如父亲对于自己的信任,自己也该对父亲有几份信赖。
他定了定心,鼓足勇气,开口问出困扰自己近乎整日的问题:“父亲,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此言一出,姬昌一时竟有些站立不稳,身体微微摇晃。
他伸手扶住案几,缓缓放低身体,最终趺坐于地。
姬昌眼神直直注视着伯邑考,一时间忘记了该如何思考。
他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克制着自己情绪,却仍旧从喉间溢出一道气语:“你为西伯侯世子,怎能说出这般大逆之言!”
伯邑考此言虽是在屋中说出,却仍旧惊动了诸天诸圣。
三清于各自宫中沉默不语,接引准提却在灵山之上面面相觑。
不仅如此,就在伯邑考言语出口之时,天地之间劫气仿若被立时点燃,翻涌不息。
大商尚存的数十载国运,在劫气翻涌间,急速流逝。
“这就是你的开启方式?就算让西岐直接扯大旗造反,也该考虑一下时代背景吧!”
文梓对于现今局面无奈至极,从未料到文化竟是这般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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