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他小心地用木棍搅动着,防止糊底。火光跳跃,映照着他专注的侧脸和手臂上那道狰狞的疤痕。疤痕在火光下似乎也柔和了一些。
费明远靠坐在床头,腿上摊着那本深蓝色的笔记。他没有再看复杂的公式,而是翻到了前面相对基础的部分,手指轻轻拂过那些熟悉的字迹,仿佛在触摸过往的知识脉络。破碎的眼镜片反射着炉火的暖光。胸口的闷痛依然存在,但在滑轮带来的微风、清水的滋润、食物的香气,以及下午那场酣畅淋漓的思维交锋后,那痛楚似乎不再那么尖锐难熬。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卫戈忙碌的背影上。那宽阔的、带着伤痕的脊背,像一道沉默的山梁,为他隔绝了外界的风霜雨雪,也撑起了这方寸之间仅存的希望之地。要是没有卫戈,他早已是孤魂野鬼了。
卫戈似乎感觉到了背后的目光。他没有回头,只是用木棍从滚烫的瓦罐里叉起一小块煮得软糯的藕,吹了吹,然后极其自然地、反手递了过来,动作流畅,好似训练过千百遍。
“尝尝。”声音依旧硬邦邦的,听不出情绪。
费明远愣了一下,看着那块冒着热气、散发着清甜气息的藕块,又看看卫戈依旧背对着他的、线条冷硬的侧影。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指尖触碰到卫戈粗糙的手指,带着炉火的余温。
藕块入口微烫,软糯清甜,带着泥土的芬芳,是久违的、属于生活的滋味。费明远慢慢地咀嚼着,一股暖意从舌尖蔓延,甚至驱散了几分胸口的寒意。
“甜。”他轻声说,似是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卫戈没有回应,只是拿起另一块藕,放进自己嘴里,用力地咀嚼着。火光映照下,原本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没那么紧了。
窗外,暮色渐浓。农场远处的田野里传来几声模糊的蛙鸣和归巢鸟雀的啼叫。陋室内,炉火噼啪,藕香弥漫。滑轮组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晃动。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在这片由滑轮、方程和一块清甜藕块构筑的、短暂而珍贵的宁静里,汲取着继续前行的力量。
复仇的火焰在心底深处依旧燃烧,清源县的名字如同烙印。但此刻,在这被滑轮和知识稍稍改善的一隅之地,他们只是两个在命运泥沼中互相搀扶、共同求生的旅人。前路漫漫,荆棘密布,但至少此刻,有风,有水,有食物,有并肩的战友。
这就够了。
狂暴的雨夜
滑轮组带来的那丝清凉,恰如投入滚烫油锅的一滴水,短暂地缓解了陋室的酷热,却终究敌不过七月末东北平原积蓄了整个白昼的、近乎蛮横的溽气。
夜幕低垂,没有星辰,厚重的云层像是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沉沉地压在农场低矮的房舍之上。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沙砾。
费明远坐在那张三条腿的破桌旁,破碎的眼镜片在摇曳的煤油灯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晕。他面前摊开的不是深蓝色笔记,而是一张被炭笔反复涂抹、几乎看不出原色的旧报纸。
纸上列着一长串复杂的经济学名词和公式:边际效应、供需曲线、恩格尔系数、索洛增长模型…旁边是他用细小字体标注的、结合当下时代背景的批判性思考——如何在计划经济框架下理解这些概念?它们对即将到来的经济变革有何预示?
汗水顺着他清瘦的鬓角不断滑落,滴在纸上。胸口的闷痛如同背景噪音,持续而顽固,被这闷热放大了数倍。他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指尖冰凉,微微颤抖。
“咳咳…”一阵压抑的轻咳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立刻用手捂住嘴,强忍着,喉头滚动,将那丝翻涌的腥甜咽了回去。不能咳,不能惊动卫戈。
卫戈此刻正背对着他,蹲在角落的铁皮炉子旁。炉火早已熄灭,炉膛里只剩下冰冷的灰烬。他手里拿着几根用铁丝仔细弯折、末端打磨得异常锋锐的钩状物,还有一小团揉搓得极其坚韧的麻线。这是他在油灯下耗费了半宿的成果——几枚简陋却致命的鱼钩。
水渠边摸到的嫩藕带来的清甜早已成为记忆。盘尼西林粉末也已耗尽。想要补充蛋白质,改善费明远那虚弱得令人心惊的体质,卫戈只能将目光投向更远、更深的水域。他需要工具。
窗外,一道闪电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浓墨般的夜幕,瞬间将陋室内外照得一片惨白。紧接着——
“轰隆隆——!!!”
如同万千面巨鼓在头顶同时擂响,狂暴的雷声震得破旧的窗棂簌簌发抖,连地面都在微微颤动。
费明远被这近在咫尺的惊雷震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捂紧了耳朵,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破碎的眼镜滑落到鼻尖。
几乎在雷声炸响的同一瞬间,卫戈他根本没有思考,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两步便跨到费明远身边,高大的身躯状如一堵墙,毫不犹豫地挡在了费明远与那扇在狂风中剧烈摇晃、仿佛随时会被撕裂的破窗户之间。
豆大的雨点紧随而至,狂暴地砸在屋顶的铁皮和窗户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噼啪声。狂风裹挟着雨气,从窗户的破洞和缝隙中疯狂涌入,瞬间将桌上的报纸吹得哗啦作响,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几近熄灭。
“窗户!”卫戈低吼一声。他一手死死按住那张承载着费明远心血的报纸,另一只手迅速抄起桌上那本厚重的、深蓝色封皮的笔记,紧紧护在怀里。那是费明远的命根子,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费明远也反应过来,强忍着心悸和眩晕,挣扎着起身。两人手忙脚乱地去堵那扇漏风的破窗。卫戈从墙角扯过一块硬邦邦的、带着霉味的旧麻袋片,费明远则抓起桌上一块相对厚实的破木板。雨水夹杂着冷风从缝隙里飚射进来,打湿了两人的衣服和头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异世界的离因意外来到斗罗大陆,与十万年级别的魂兽南离共存在一具身体中。曜日岛上有两大魂兽族焰羽雀和须弥渡鸦。两族先后迎来血脉返祖的强大后代,但接踵而来的灭族危机打破了曜日岛的平静。两族族长同时进入虚弱期,没有神只的庇佑,觊觎圣地的魔鲨,狩猎魂环魂骨的武魂殿,卷土重来的死敌两族长老少族长先后陨落失踪,...
单女主,钓鱼系统,垂钓万界,虐禽。叶天成叶天双兄妹两人被父母托付给贾家,大灾来临,粮食不够主角跟随师父出远门,贾家设计弄走了主角妹妹,霸占主角家房产,主角回来的时候,还招人暴打主角,主角惨死后,现代同名同姓的叶天成穿到他身上,还获得垂钓诸天系统...
上辈子池音眼盲心瞎,高中辍学嫁了个模范丈夫,却被狗男女联手灌下百草枯,眼睁睁看着双胎女儿肠穿肚烂,婆婆冷眼递毒药,亲哥磕烂头逼她认命,她心如死灰,死不瞑目。再睁眼回到多年前,离婚协议甩上桌,捏碎渣男命根子,撕绿茶,诛亲哥,再踩着80年代风口,铲平渣男祖坟搞种植。都说她又疯又狂,离了婚还带着拖油瓶,早晚被恶婆渣男反噬。却不知有匹最野的狼正默默为她递刀,四年前她新婚夜,他被灌醉锁进婚房,床单上那抹红,早成了他刻进骨血的执念。魏承安她抵住他压下来的身躯,肖想前嫂你不要前程了?他掏出亲子鉴定,孩子喊了四年的叔叔,该改口叫爸爸了。年代+发家致富+家长里短+虐渣+打脸...
她萧玉琢乃是皇帝亲封的寿昌郡主。身份高贵,却不受夫家待见?不养面首,痴心一片向夫君,却被称善妒臭名昭著?萧玉琢抖了抖衣袖,身为穿越女怎么能丢了现代人的脸面?喂,那个谁,你不是要休妻么?休书拿来!什么,你后悔了?来人,本郡主要休夫!终于荡平了小三,踹开了渣男,肚子里却冒出一个孩子来!禀郡主,您已有身孕两月余。萧玉琢瞪着太医,眼角抽搐,这是摆明了不让她当私敛面首的单身贵族啊?好吧,孩子是无辜的,来了总得养。只是杵在眼前,非说自己是孩子他爹的这位将军,您一脸情深的,是和我很熟吗?说好的两不相欠,相忘江湖呢?他说,阿玉,我官拜大将军不为光宗耀祖,只愿护你母子周全。她说,我不用你保护,只愿得一人心,相濡以沫,举案齐眉。他有他的责任,她有她的本分只是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都重生了,为什么还要活得那么累?复仇?打脸?不存在的。柳望雪带着小积蓄,找了个舒服地方,买了个带院子的小套房。随便做点什么,或者什么也不做,就这样过完这一生吧。遛狗,喂猫,逗鸟,看书,玻璃花房下午茶。哎,等一下,这个帅哥可以撩一撩不对,怎么恋爱谈上了,事业也一飞冲天了,上辈子那些人全都得看她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