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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车。”许兆璂对秘书说。
“许生。”秘书的声音略带迟疑,“外面的雨很大,而且邝小姐已经搬走了,现在过去……”
许兆璂冷言,“我叫你备车。”
司机以最快的速度把车开到大宅门口,许兆璂没等保镖撑伞,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昂贵的西装被暴烈的雨水打湿一片,他浑然不觉。
秘书紧随其后,大气不敢出。
车内一片安静,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全是汗,雨水在车窗玻璃上疯狂流淌,扭曲了世界,扭曲了许兆璂的心情。
抵达浅水湾的地下车库,许兆璂推门下车,去邝裕美的家,屋内一片狼藉,搬家后的凌乱未完全清理,纸箱碎片、丢弃的杂物堆满垃圾桶。
曾经熟悉的、带着邝裕美气息的空间,如今弥漫着一股陌生的寂寞的空旷感。
秘书跟在许兆璂身后进屋,老板方才淋了雨,西装现在深一块浅一块,勾勒出紧绷的身体线条。
邝裕美搬走了,做得如此干脆利落,一丝一毫的留恋都没有。
许兆璂走进邝裕美卧室的衣帽间,梭巡四周,想要找出她留在这里的任何物品,找到一丝她‘作闹’的证据,试图证明她还会回来。
然而,什么都没有。
“她又要什么?”站在无人的客厅,许兆璂面对这一切很是诧异。
许生,欢迎回家
邝裕美搬离浅水湾已近一个月。
许兆璂起初诧异,后面派人查过,她确实搬回深圳,安顿下来,生活轨迹清晰平静。
随后,难以置信压倒了许兆璂的诧异,是被无视、被单方面切断连接的被忽视感。
令许兆璂烦躁的是,那些他觉得比邝裕美省事的女人,如今变得索然无味。
他在她们身上找不到那种让他想掌控又想摧毁的矛盾感,他像戒断某种烈性药物,身体和精神都在无声抗议,又不愿意承认这份空虚来自于谁。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在匮乏她。
渐渐地,那些围绕在他身边娇媚讨好的姿态,如同海水退潮消失在他的生活,他身边前所未有的清净。
坤为实业集团顶层的董事会主席办公室,许兆璂坐在宽大的皮椅里,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红木桌面。
目光落在一份刚送来的八卦周刊上,封面是邝裕美在广州某护肤品活动现场神采奕奕的照片。
“许生。”秘书敲门进来,“我们接到《东宫皇后》制片方发来的邀请,他们正在寻求后期宣发赞助。”
这种小事不足以打扰许兆璂,但里面的邝裕美和他关系匪浅,所以秘书前来汇报。
许兆璂眼皮都没抬,把手边的八卦周刊反过来,不再看邝裕美巧笑嫣兮的姿态,他继续手头的工作,话音转冷,“跟我说什么?让公关部处理。”
秘书若是闻言照做,就白待在许兆璂身边多年,身边亲近的人都看得出来,最近邝裕美一事对老板颇有影响。
秘书把u盘轻轻放在许兆璂的桌面,无声退下。
里面是《东宫皇后》的粗剪片段,邝裕美饰演的王浣云和年轻帝王有段床戏颇为劲爆,对于女性身体的拍摄虽克制,但氛围和声音活色生香,欲望横流。
秘书想,若是许兆璂看,算他揣测‘圣意’成功;若是许兆璂不看,一个u盘扫垃圾桶里,无事发生。
办公室重归寂静。
许兆璂盯着那枚小小的黑色u盘半晌,鬼使神差的,他拿起它,插入电脑,他倒要看看她演的泼妇是什么样的。
《东宫皇后》粗剪样片在巨大的显示器上展开。
宫廷的奢靡,权力的倾轧……许兆璂快进,直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屏幕里,邝裕美穿着低胸的宫装,绵白高耸,如同要泼出来的牛乳,眼波流转间全是赤裸裸的诱惑和野心。
许兆璂剑眉拧起,眼神幽暗得如同深潭。
接着是纱帐戏,欲火焚身的寡妇诱惑血气方刚的年轻帝王,剪影缠绵悱恻,人影交缠,男女欲求不满的喘息声透过昂贵的音响系统在办公室里回荡。
虽然脸是邝裕美的,但那些大胆的肢体动作、纱帐下若隐若现的曲线……
许兆璂的眸色瞬间沉下去,他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王浣云攀附着皇帝肩膀的一个仰头特写上,她的眼神迷离、失神。
一股无名邪火腾地窜遍许兆璂全身!
他一眼看出那是个替身,但电脑暂停的画面犹如一根烧红的铁签子,捅破他原本强装的平静,一股强烈占有欲和想念在他的胸腔里猛然炸开!
他想念纱帐后面本该由邝裕美亲自上阵的活色生香的肉体,想念她曾经的妖娆甜蜜地痴缠,主动卖力地骑上来,更疯狂地恼怒她现在对他不作理会、不作回应甚至搬离他逃离他的举动!
此刻,许兆璂想要征服、想要碾碎邝裕美这份倔强的冲动,前所未有地强烈。
许兆璂关上电脑屏幕,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
秘书早在办公室外的秘书办等候,他早猜出,看了邝裕美情欲片段的老板会压抑不住汹涌情绪而去找她,尽责地跟在他身后。
“是去深圳邝小姐那吗?”秘书问。
许兆璂头也不回,“去肯尼亚。”
秘书讶异地啊了一声,怎么就肯尼亚了。
扭头的许兆璂斜了秘书一眼,他对自己即将要跑去深圳找邝裕美一事深感憋闷不快,如今火气有了出口,“知道还问。”
秘书自讨无趣,跟在他身后尽职汇报,“许生,邝小姐目前住在深圳香蜜湖九号公馆的顶层复式,是她几年前购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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