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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不胜酒力,方才也去换衣裳了。”郑嬷嬷答道。
来不及解释太多,裴执玑到了外间。
一间间的推开门看,终于在一处空屋子里面看见了晕倒的陆绥珠。
心放了大半,还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缓缓将她扶起来,让陆绥珠的头枕在他半屈的膝骨上,睡梦中被什么东西硌的不太舒服,陆绥珠“唔”了一声,摸了摸自己酸痛的后脖颈。
紧接着睁开眼睛,面前就是裴执玑蹙着眉放大的俊脸,搭在她脸上的手有些湿润,这是出汗了?外面有这么热吗?
还没来得及遐思,她猛地抓住裴执玑的袖子,借力起了身。
“兰瑛,兰瑛和太子在一个房间里面,太子被人下了催情香。”
裴执玑走后没大会,太子妃反应过来,心里蓦得涌上一阵恶心。
和郑嬷嬷进去找到萧懋时,他已穿戴好了外衣,裴兰瑛跪在地上哭。
陆绥珠一番描绘,裴执玑冷静地算算时辰,他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了,唯今只能最大的降低损失。
他立即喊来太子妃身旁的管事丫鬟,让她将东宫所有来赏花的夫人小姐都安排到了宫里另一处风景秀丽的别苑。
那边萧懋最后一玉带还紧紧的缠在手心,看着姗姗来迟的太子妃,眼睛气得要喷出火来,他的手指着太子妃的脸。
“你竟然和裴家人一起算计我,裴兰漪,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恶心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一桶凉水从头顶浇下,太子妃冷得难以动弹,难过的不是萧懋的厉声训斥,也不是他摔门而去的举动,而是一种透骨的难堪。
母亲竟然这般算计自己,将堂妹送给自己的丈夫做妾室。
这是要把她至于何地。把裴府的颜面置于何地?把东宫置于何地。
她吩咐人给兰瑛穿好衣服,从侧门把人送回去。
裴府春晖堂里,大门彻底关上的一瞬间,陈氏露出了惊恐的神情,那扇门连她的丈夫儿子都隔绝在外。
她跪在老太君面前叫苦不迭,她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方才见这么晚的天色,裴兰瑛坐着太子妃的轿子回来,还换了一身衣裳才觉得不对劲。
“你糊涂啊,我们裴府世代清流人家,让你撮合二丫头和太子殿下不假,你怎么能下药,干出这种荒唐事!”
老太君一巴掌落在陈氏脸上,她发钗散乱,跪着扑向一旁的大嫂。
“我冤枉啊,大嫂,老太君,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酒我是想让太子妃和太子和好,我想他们感情好,也好让兰漪跟太子提这件事,谁知道怎么阴差阳错被二丫头喝了,我再怎么样也是裴家的儿媳啊,怎么能赶出这样龌龊事。”
“二丫头年纪那么小,又是个蠢得,难道她会有心机做这种事情吗?”老太君咯上了一口痰,姑娘家一但没了清白就不中用了,还不知萧懋会不会收了兰瑛。
裴夫人将倒在地上的陈氏扶了起来:“老太君,不如让弟妹先去庄子住上一两个月,这样咱们也好给东宫一个交代,等着事态平息再让二老爷把人接回来。”
这样的处罚已经算是很轻了,有裴夫人求情,老太君到底顾忌着陈氏是太子妃和裴纫的生母,嗯了一声。
陈氏连连感谢大嫂,紧接着就被一顶小轿子从偏门抬出去了。
明角灯下裴夫人送完陈氏,半边面庞被风吹着,嘴角露出一丝笑。
儿啊,为娘又为你铺好一条路,你将来一定会比那个人的儿子更优秀。
【作者有话说】
下章谈情说爱~
◎孤男寡女半推半就◎
祠堂内间的门被风搅得咯吱作响,半面敞开。
透过虚掩的半扇能看到裴执玑负手而立的背影,黑色披肩与压抑的祠堂融为一处,在裴兰瑛看来活脱脱的阎罗鬼刹。
她抓着陆绥珠的手,肩膀都是抖得:“绥珠姐姐你陪我进去,求求你了。”
陆绥珠无奈推开那扇门。
兰瑛仍躲在她后,怯怯的朝着前面喊了一声大哥。
“跪下。”
冷冽到失温的两个字使得裴兰瑛身子陡然瑟缩,偏又吓得哭不出来,膝盖无骨般塌陷歪倒在蒲团之上,心里还是慌得去拽陆绥珠。
她总觉得在绥珠姐姐身后安全,尤其在面对大哥的时候。
这本是裴府的家事,陆绥珠不该多管,可裴执玑冰冷骇人的模样让她都站立难安,更何况是年少不经事的兰瑛。
她轻轻拿着身子挡住啜泣中的兰瑛,去扯裴执玑的袖子也不敢幅度太大。“就当我替我的干妹妹求求情,别动家法成吗?”
路上陆绥珠已劝他良久,可人到眼前他发现自己还是难以平静,看着裴兰瑛更是失望:“你看看她做的这是什么事情,裴家怎么会教养出这样的女儿?”
轻拨开挡在前侧的陆绥珠,他两步跨至兰瑛面前:“你虽自小不在裴家长大,可也是三叔三婶的掌上明珠,怎么能蠢成这样,遭人利用至此?”
这话说得忒重了,陆绥珠差点都忘了他尖刻的攻击力。
裴兰瑛咬着唇愤愤起身,祠堂压抑得让她喘不动气,但是她坚信自己很快就能离开,也不必受这个大哥管束。
“大哥字字句句说我是裴家的女儿,说到底不就是嫌我丢人给你们裴家丢面子吗?你们裴家倒是风光无限,可是我爹爹却只能在雍州日日喝风吃土,凭什么啊,我只是想要荣华,只是想要凭借自己给爹爹谋个好前程,我又有什么错?”
“好。”一番话气得裴执玑头疼,偏又是个妹妹打不得骂不得,到最后直接气笑了:“你若觉得太子能让你青云直上,你大可一试,看看他会不会主动迎娶你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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