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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饭吃也能打鬼子吗?”七七歪着脑袋,“我肚子饿饿的时候就没力气。”
罗方生摸着她软软的短发,沉声道:“当然能,他的意志是用钢铁铸成的,□□可以消灭,但精神永生!”
七七被他激昂的语气吓到,怯生生地把头缩进他胸膛,叶芙蓉看着身边眉头深锁的成城,声音温柔却坚定,“孩子,记住他的名字,永远不能忘!”
成城握紧了拳头,“妈妈,我知道,他叫杨靖宇!”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还有张自忠,在牺牲前还呼喊着‘杀敌报国’的英雄!”
“杨靖宇!张自忠!”七七稚嫩的声音突然变得大声,“爸爸,我知道,他们跟我那个爸爸一样也是英雄!”
罗方生迅速瞥了叶芙蓉一眼,见她的眼神又迷茫起来,苦笑着把七七放下来,叮嘱道:“快去睡觉,明天让妈妈带你去看荷花。”
七七顿时雀跃起来,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口,叶芙蓉连忙起身,把她牵到房间,为她盖好毯子才出来。发现罗方生和成城两个头凑到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她玩兴顿起,轻手轻脚走到身后,听罗方生低声道:“明天我们一起出门,我和你妈妈引开监视的人,你扮成烟贩去和吴先生接应,一定要把消息送到!”
“做什么?”叶芙蓉有些慌乱,把头插到两人中间,“孩子还小……”
成城拍着胸膛大声道:“妈妈,我不小了!”
罗方生把她拉到身边揽进怀里,“许复已经快急疯了,一直在催促我,我筹备得差不多,可他们盯得太紧,我一直找不到机会把消息传出去。咱们迟早要给孩子机会锻炼,他目标小,他们应该不会注意。”他转头对成城道:“我教你的都记住了吗?”
成城眼中闪着两簇火苗:“记住了!”
天气有些闷热,房间的空气中流淌着微微的中药香,罗方生脱得只剩一条内裤,拨弄着叶芙蓉散在枕上的长发,听她低叹道:“重庆又遭空袭,不知道许复怎么样了,他怎么这么久都没跟我们联系。”
“他实在太忙,这次空袭又死了不少人。”罗方生抚着她有些冰凉的脸颊,她的脸白得几乎没有血色,身体总是要比常人凉,夏天还好,冬天简直连门都没法出。他在心中长长叹息,把她揽过来,用自己滚烫的身体温暖她。
“放手,瞧你热成这样!”叶芙蓉推开他起身,从外面端了盆水进来,“躺着别动,我给你擦擦,等下好睡觉。”说着便绞了毛巾擦到他额头,“我自己来!”罗方生要去抢,被她避了过去,她噘起嘴道:“一直都是你照顾我,我难得为你做点小事情你都不成全我,不准再动!”
罗方生把手放下,水很凉,她的动作很轻柔,慢慢平息了他身体里的燥热,他把手脚摊开:“真舒服,凉快多了!”
叶芙蓉微笑着擦完,把水端出去倒了,罗方生拉开她的长褂,把身体贴了上去,两人交换了一个吻,她正色道:“明天还是我去吧,我见过吴先生,和他接触比较容易。”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罗方生笑道,“我已经带成城去认路认人,他把消息一递出去,我的人就能把他安全带回来。你明天还要演一场好戏给田英他们看,也要万分小心,千万不要露出破绽。”
“那你明天做什么?”叶芙蓉突然紧张起来。
“我要去敷衍那些日本人,也不轻松。他们似乎对药店的销售情况有怀疑,虽然没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可毕竟我们走的量太大,一笔出了问题我们就全盘皆输。”
他的声音突然轻柔:“芙蓉,如果我连累你,你会不会怪我?”
他的嘴被柔软的唇轻轻堵上。
故乡
故乡
第二天,在叶芙蓉焦虑的目光中,小迟早早把成城接走,罗方生把叶芙蓉和七七送到总部,冈田和田英已在等着他们,罗方生和阿扬很快离开,要阿虎带着他们到上海附近的一个小城看荷花。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冈田一路上不停卖弄,要不就做鬼脸把七七逗得咯咯直笑,倒也冲淡了车里尴尬的气氛,连一直冷着脸开车的阿虎都嘴角微微翘起,神色舒缓许多。
小城离上海有两个小时车程,因为罗方生早有交代,一进牌坊,就有穿着青色长袍的老者恭敬相迎,大家下了车,信步走进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七七煞是好奇,一蹦一跳玩得不亦乐乎。田英似乎对这些建筑很赶兴趣,在老者身边不时问着,老者一改见面时的拘谨,兴致勃勃地为他介绍,经过第一座桥时,他指着桥上“长寿”两个大字说:“这座桥建于乾隆年间,当年乾隆爷下江南的时候,在这里碰到一个卖豆花的老翁,乾隆爷有点饿,就跟老翁要了一碗,吃了才发现没带银两。老翁也挺好说话,就说:‘看你仪表不凡的样子,应该是个人物,豆花钱我不要了,你就给这座桥取个名字吧!’乾隆爷正中下怀,老翁找了纸笔来,乾隆爷随口问了句,‘您老高寿啊?’老翁笑了笑,‘九十了!’乾隆爷大吃一惊,随手就写下‘长寿桥’三个大字,老翁挺满意,就这样把桥的名字定了。”
过了桥,大家循着一条绿柳飘扬的小河往左走,河岸边都住了人家,房屋都是白墙黑瓦,建得颇齐整,大家在河边搭起一个个小小的码头,飘荡着许多乌篷船。河面很窄,流水不急不缓,水底绿油油的水草一眼可见。河上不时飘来几艘乌篷船,撑船的大娘大姐们穿着蓝花布衣,哎呀呀唱着小曲,把大家听得如醉如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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