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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沐发膏对怀妊的女子有害,是用来让三小姐落胎的东西!
画碧烫手一般地提着装着沐发膏的篮子,焦急地等待颜芙的吩咐。
「关於沐发膏,母亲她还说了些什麽?」颜芙突然问道。
「没有什麽了。」画碧答:「倒是孙妈妈在送我出蓬韵斋的时候与我讲了些沐发膏的用法。」
「哦,母亲既然没有再说什麽,事情大概已经万无一失。」颜芙揉了揉眉心,最终说道:「那就直接送到雨棠院罢,叫乔妈妈多留意些颜鸢的症状,有变故就来报我。」
「是,小姐。」画碧紧忙转身向疏云居外走去,路过转廊的时候,与一位绿衣双环的小丫鬟擦肩而过。
「世子夫人,陆大人带了位医官来了。」小丫鬟禀告的声音隐约传来,画碧听得大事不妙,回身打算从疏云居的另一条小路离开,却又发现为时已晚,一身莲绶官袍,眉色俊彩的青年正引着位白须的老者向她这里走来。
来人正是刚下值的陆宸。
画碧只得放下手中的提篮向陆宸蹲身施礼:「见过陆大人。」
「你们家夫人可在?」陆宸唤她起来,神色舒缓地问颜芙所在。
「夫人就在院子的廊庑下,陆大人进门就能见到。」
「嗯,好。」
见陆宸继续向院子里走去,画碧松出一口气,重新提起篮子,逃也似地跑出疏云居。
第12章麝香
吕氏知道陆宸请了太医局首官於必老先生到疏云居看诊,双手合十道了声保佑,便立即带着身边的张妈妈急速赶至疏云居。
一踏进疏云居,吕氏的步子明显加快,近乎是以快跑的姿势冲上廊前的踏跺,也不等张妈妈给她撩帘,自己先拍开了面前的碧色珠幕。
「於太医,不知我儿病情如何。」
许是因为一路行得太过着急,吕氏的嗓音尖锐得像是根破了膜的竹笛,嘲哳刺耳,把正在书写药方的於必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小豪落到地上。
一直站在於必身旁同其交谈的陆宸没想到吕氏来得这样快,他忙转身向吕氏施礼,随後对於必介绍道:「於太医,这位是我的母亲。」
於必「哦」了声,扶案起身,对吕氏恭敬道:「侯夫人稍候,待下官将方子书写完毕,再同夫人讲述世子的病情。」
吕氏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不敢催促,只得苦笑道:「不急,於太医先开药方。」
半盏茶後,於必将方中的药材和剂量最後核实完毕,确认无误後,方神色沉重地交给陆宸:「陆少卿,这个方子先抓三付,每付方子三碗水煮成一碗,顿服。」
「若是吃了这等回阳的药都无用,那下官也无能为力了。」
吕氏听出於必话中的无力之感,知道是自己的儿子病情加重,眼中的光芒不禁一暗,鼻头酸涩,开始拾帕掩泪。
颜芙看到吕氏在抽泣,忙贴心地端了杯热茶给吕氏,嗓音坚定地说:「婆母,请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不要难过,我会好好照顾世子的。」
「好孩子。」吕氏没有喝颜芙递来的茶,她将茶盏放到身侧的桌案上,拍了拍颜芙纤嫩的手背,满目慈爱地望着她:「阿珏病的这一年,你前前後後地张罗郎中药材不说,又添了个子嗣在肚子里,若是以後阿珏他真的不行了,好歹还剩个孩子,婆母该感谢你的。」
颜芙面颊微微发红,她抿着唇,垂眸道:「婆母客气了,这些都是媳妇该做的。」
「去。」吕氏推了推颜芙:「於老先生是太医院的太医令,医术高超,让他给你诊个平安脉罢。」
吕氏怕颜芙不好意思上前开口,稍许思忖後,叫住了仍在向於必请教服药细节的陆宸:「如珩,让於太医给你的弟妇诊个脉可好?」
陆宸点头,询问於必是否方便。
「可以。」於必捋了捋下颌那几根稀疏寥落的胡须,问道:「不知世子夫人是哪里不适。」
吕氏道:「她暂时没有什麽疾病症状,只是在怀妊中,想请於老断个平安脉来放心。」
「世子夫人正在怀妊!」闻此,於必的山羊胡子一抖,吐出了话瞬间音调拔高。
堂中的几人全都僵直在原地,左右互相唏嘘对望,均不解刚刚还温文斯静的老者怎麽突然变得一惊一乍,气氛就这样凝固在空气中。
陆宸猜测应是哪里出了问题,果断开口问:「世子夫人她确实在怀妊中,於老为何惊疑…」
「有人要害世子夫人腹中的胎儿。」
这一句话,於必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无把握的停顿,因此堂中的所有人听後皆都面色一白,惶恐不已。
陆宸皱起眉,继续询问:「有人欲害胎儿一事,不知於老是如何断得。」
於必缓缓阖上眸子,仿若是在回忆着什麽:「就在刚才陆大人引下官进正堂的路上,下官在某处闻到过麝香的气味,那气味与其他香气混杂在一起,藏得很深,若是碰到从医时间尚浅的医者,怕是也分辨不出那歹毒的味道。」
「我最开始以为那是用来给世子开窍醒神用的,所以没做它想,但既是世子夫人有了身孕,便是有人暗中陷害的手脚。」
听完於必的话,颜芙呼吸顿住,她将手藏进袖中,大致推算了下画碧离开与於必入室的节点时间。
两段时间相隔没有超过半柱香,他们确实有遇面的可能,於必嗅到的麝香味,应该就来自於画碧提篮中的沐发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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