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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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正文完（第1页）

第62章正文完

窗外传来接连不断的警笛声和消防车的声音，划破了雨幕。

沈思远的手指深深陷进张洛尘染血的衬衫，布料上的雨水混着血水在掌心晕开。

急救箱被掀翻在地，止血纱布散落在浸血的地毯上，像飘零的玉兰花瓣。

"别睡......"他抖着手去按张洛尘颈侧的脉搏，指尖传来微弱的跳动，"你答应要陪我看烟花的，今年……今年我们再一起去……"

破碎的哽咽在密闭的阁楼回荡，排气扇转动的阴影在他们脸上切割出明暗的裂痕。

沈思远眼里里面满是惊恐与无助，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为什麽……为什麽止不住血！尘哥，尘哥……”

突然，沈思远想到什麽，摸出张洛尘的手机，屏幕上是圣诞节他在地上画的那两个牵手的小人。

已经止住的泪水不知道为什麽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他颤抖着双手擦干净张洛尘带着血的手，用指纹解开了锁。

他熟练的拨打了沈知夏的手机，语气焦急的呢喃：“哥，快接电话，快接电话哥……”

电话不到两秒就被接了起来：“沈思远，你去哪里了？”

沈思远带着哭腔说道：“哥，哥，你快来救救尘哥吧。”

沈知夏皱皱眉，语气严肃：“你们在哪里？”

“中餐厅阁楼，尘哥，为了救我受了好严重的伤，外面都是警车尘哥不能去医院的，哥，我该怎麽办？”

“你别着急，我来想办法。”

————

沈知夏和姜南赶到的时候，只见沈思远跪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用纱布轻轻的擦拭着伤口，躺在小床上的人，脸色苍白，甚至感受不到一丝呼吸的动静。

看到沈知夏，沈思远跪着爬到他的脚下：“哥，哥你救救尘哥吧。”

沈知夏从未见过自己的弟弟这种样子，他蹲下身，先是轻轻抚摸了他额头包扎好的伤口，又擦拭着他的眼泪，语气是从未有的轻柔：“别哭。”

沈知夏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张洛尘发冷的身躯，姜南已经撕开衬衫下摆重新加压包扎伤口。

排气扇的阴影里，他们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姜南背起张洛尘时腕表折射出幽蓝冷光，沈知夏说道："城南医院，那里的院长是我朋友。"

暴雨冲刷着整个车子，沈思远把张洛尘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张洛尘无意识地拽紧了他的衣摆。

後视镜里映出他颤抖的手指在给止血带打结，血珠顺着真皮座椅的缝隙滴落，在车载香薰的檀木气息里晕开铁锈味。

医院

抢救红灯亮起，金属门将世界劈成两半。

沈思远盯着门缝里漏出的那道冷光，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消毒水的气味像蛛网黏在喉头，走廊顶灯在视网膜上灼出青白的光斑。

他忽然发现卫衣袖口凝着暗红血块，那是洛尘後脑的温度。

电子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每一声都像手术剪擦过金属托盘。

第三个小时，他开始数姜南腕表反光在地砖上划出的菱形。

那些幽蓝的菱形从墙角爬到护士站，又被急诊推车的轮子碾碎。

"家属不能进。"三个小时前护士扯住他染血的衬衫。

他记得自己如何掰开张洛尘紧攥着他衣摆的手指，那些苍白的指尖在脱离他腰际时，在纯棉面料上留下五道血痕。

长椅金属支架硌着尾椎，恍惚间有笑声在耳畔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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