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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筝拉住扑倒她的小婢子。
这小婢子年纪还很小,和胭脂差不多,何况也是她第一时间搬开压在杨筝身上的木梁,杨筝不想让她到魏云意跟前去受罚。她对魏云意说:“别罚她。”
魏云意确未追究小婢子的过错。
而那个施行责罚的仆妇,则被赶出了魏府。
魏夫人气得头昏,踉踉跄跄捂着心口哀嚎。
“娘,不舒服就回屋歇着。一介奴婢罢了,再怎么金贵,也金贵不过兄长的心头爱。”魏云意说。
他径自走到杨筝面前,弯腰屈膝,伸出手去,打算将她打横抱起来。
才恢复面色的杨筝惊白了脸,立马推开他:“不用!我能走……我自己能走!”
东院重回平静。
杨筝换衣衫的时候,魏云意待在门外。
婢女送来创药和热水的时候,魏云意待在门外。
大夫看诊完出来的时候,魏云意还在门外没走。
他快步迎上去问大夫:“她怎么样?”
大夫回答道:“万幸没有伤着腿骨,用几天药就好了。手臂上的淤青,会疼,不过也没大事,静养即可。”
他点了点头,说送送大夫,离开东院后再未折回,只稍晚叫一个婢子送来了补品。
魏君行是在天黑以后回府的。
没人敢主动告诉魏君行今日府里发生的事,还是临睡时,他看见杨筝袖口肤色异样,下意识抓住她手臂弄疼了她,后才发现她身上有两处瘀伤。
杨筝遮掩,推说是不小心磕伤的。
“磕伤能磕出这样的伤来?你当我是三岁孩童?”
魏君行执意叫来胭脂盘问,胭脂胆子小,杨筝嘱咐不许说,可魏君行吓她要卖了她,她就一五一十全招了。
杨筝叹了口气。
胭脂最后说:“多亏得姨娘警醒,让翠烟去请了小郎君来,夫人才不继续发难了。小郎君还把那个打娘子的坏坯子赶出府去了,为此老夫人气得直叫头昏。”
魏君行当即取过衣袍来,要去找魏夫人理论。
他正在气头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杨筝险些拉不住他。
胭脂见他们争执趋于厉害,带着哭腔喊道:“郎君、郎君别推娘子了,她腿上还有伤!”
这话的确好使,魏君行扶杨筝坐在榻上,卷起裤腿看过了她的伤处。
杨筝瞧一眼在抹泪的胭脂,柔语哄她道:“胭脂,别哭。这里没你的事了,安心去睡吧。”
胭脂站了会儿,看魏君行陪在旁边,不再和娘子相争什么,她才乖顺地出去了。
杨筝看向倚榻坐在地上的魏君行,她移下身姿,张手搂住他:“君行,别去。都过去了,阿姑终究是长辈,同住在一片屋檐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轻轻拥住她,只觉心下苦涩:“嫁给我,让你受了太多委屈。”
“哪个人家没个长短是非?这算什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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