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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大半头发垂落,一小半挂在她脸上,散乱的头发让她的脸半遮半掩,但不难发现她神情有些迷醉,半眯的眼睛有着勾人的弧度。
杨侜看着,额头青筋凸起,热汗从额际滑落。
四方空间里一度很平静,有动静,但很平静,双方都刻意压抑着身体上呼啸而出的呐喊。
这场沉默进行了很久,邬锦从没试过这样忍耐。
时间因忍耐愈发漫长。那一刻,他沉沉压在她身上,大口喘气。
在她看不见的後面,已经结束的杨侜并没有进入贤者时间,他的双目迸发出了一股汹涌的情绪,自後紧紧搂住她的身体,那力度仿佛要将她揉成一团纸张。
男人的身体过于沉重,邬锦此刻酥软乏力,只能由着他叠在自己的背上。
结束了。
她想着要不要此刻就走,还是在这里过夜时,一只手摸上她的脖子,男人粗糙的食指和拇指摸索到两条汩汩跳动的大血管处,那里和她的心脉一起跳动。
邬锦有些发散的眼神逐渐聚焦。
接着,她听到身後的人说:“为什麽要撒谎,邬锦?”
有一瞬间,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弄出幻觉了。
他怎麽会知道她的名字?
杨侜忽然又凑到她耳边,像个魔鬼一般开口:“为什麽要用别人的名字做这种事?嗯?!为什麽?你也知道丢脸吗?邬锦!”
叫一次可能是幻觉,叫第二次就不是了。
血管处疯了一般跳动,邬锦被压得喘不过气,她手肘屈起,试图将自己撑起来或者甩掉身後人。
没有用。
他压在她背上,犹如泰山压顶。
她心里慌乱,只能重复地问:“你是谁?你是谁啊?!”
杨侜终于起身,将她轻而易举翻了个面,居高临下看着她。
头顶正上有一盏灯,光线刺眼,邬锦被晃到了,下意识遮着眼睛,好一会才慢慢睁开眼,目光打量着看向杨侜。
第一眼,这男人估计和她同龄,或许是三十岁左右,同学?同事?
但她记不得有这号人啊。
也许是确实认识她,但她不注意过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可能有些麻烦。
邬锦挣扎着坐起来,拿过衣服胡乱穿在身体上。
杨侜又将脸凑到她的面前,不依不饶问:“你嘴里有一句真话吗?”
邬锦很想骂他有病,可是想想,万一把他给惹毛了自己说不定又要遭罪,想来想去,只能委婉点吧。
于是她笑着说:“哥,你什麽意思,爽完就爬上道德高地教训我一个小女子,至于吗?我知道我错了!”
她错了,错在不应该对男人有什麽幻想。
不过一个占了便宜的臭男人想教训她,这件事怎麽想都怎麽可笑。
杨侜盯着她半晌,忽地低下头,摸着下巴笑了一声。
邬锦看着他垂下的头颅,心里不知他何意,想着还是走为上策,脸色不悦地开口试探道:“大哥,如果没事我就走了。”
杨侜不做声,他翻个身,坐到一边,与她并肩靠着床背而坐。
邬锦没等来回答,小心翼翼挪到床边。
杨侜侧眼:“要走了?”
“嗯。”邬锦低头找鞋,脸都不敢看他,穿好鞋後,直接往门口走去。
杨侜见此,在身後喊住她:“你的身份证,还要吗?邬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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