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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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夏浪连山海童心共逐潮（第1页）

小暑后的晨光刚染亮银杏巷的石板路，陆昭衍就蹲在“希望续梦”银杏苗旁，指尖拂过舒展的新叶——深绿的叶片沾着晨露，像托着颗颗碎星。“晚晚，新叶比上月宽了一指。”他回头时，正撞见苏晚抱着帆布包走来，颈间的春芽银坠与新戴的贝壳项链相碰，“孩子们的防晒帽都绣了名字，你做的银杏叶挂绳再检查下。”

苏晚蹲下来帮他拍去裤脚的草屑，指尖蹭过他沾着潮气的袖口：“早核对过啦，双马尾的挂绳是粉色，最小的男孩的是蓝色，怕海风刮掉时好认。”她从包里掏出罐椰子冻，是前晚熬到深夜的，“装在保温箱里，海边晒，孩子们渴了能解暑。”帆布包侧袋还塞着包贝壳纽扣，是特意给山里孩子带的，“小念上次视频说想要，挑了二十颗带花纹的，够做手作。”

“想得比我还细。”陆昭衍把帆布包挂在自行车把手上，后座绑着两个大收纳箱，里面是顾言连夜整理的摄影器材和手作材料，“顾言说要拍海边纪录片彩蛋，林溪帮着做了赶海手册，里面标了潮间带生物，孩子们能认贝壳。”他突然从口袋摸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银质贝壳耳钉，壳缘嵌着淡蓝的海蓝宝石，“夏天的专属礼物，配你今天的蓝裙子正好。”

顾言的大嗓门从巷口炸开时，他正扛着个镜头箱狂奔，林溪跟在后面拎着个工具箱，头上沾了片三春柳花瓣。“昭衍哥！等会儿！”顾言把箱子往地上一放，喘得直捂肚子，“本来想带偏振镜拍海浪，结果拿成uv镜了，还好林溪带了备用的！”

林溪无奈地摇头，却从工具箱里掏出本海洋图鉴：“我猜你只顾着检查相机，肯定忘带这个。”她翻开图鉴，里面夹着晒干的贝壳和三春柳花枝，“这是上周采的，做手作用，三春柳韧性好，比麻绳还适合串风铃。”苏晚看着她耳尖的绯红，想起春日研学的模样，笑着打趣：“现在连‘镜头应急包’都成双人份了？”

七点半的赏杏巴士准时停在巷口，车身上贴满了孩子们画的海浪涂鸦。双马尾女孩背着个蓝色书包，里面装着给小念的樱花书签和贝壳标本，跑起来时，书包上的银杏挂件与新挂的海螺吊坠撞出轻响。“姐姐！我把标本擦干净了！”她举起盒子，里面的扇贝还贴着去年的名字标签，“还要教小念画贝壳里的银杏树！”

最小的男孩拽着妈妈的手，怀里抱着个沙瓶——是前晚装的彩虹沙，每层都用镊子压得平整。“哥哥，”他把沙瓶递给陆昭衍，“这个送给山里的小朋友，告诉他们大海是彩色的，等下我们一起装海水好不好？”陆昭衍蹲下来，现瓶底画着小小的春芽，是男孩早上刚补画的：“这是你熬到半夜做的沙瓶吧？”男孩点点头，把沙瓶抱得更紧：“小念说山里没有沙，我要让她知道沙滩的颜色。”

巴士驶离银杏巷时，孩子们趴在车窗上挥手。陆昭衍坐在苏晚身边，帮她把滑落的披肩拢好，窗外的梧桐叶向后退去，阳光透过叶片洒在身上，像铺了层碎金。“李老师说海边的三春柳开了，”苏晚翻开赶海手册，里面夹着林溪画的潮汐表，“孩子们可以采花枝做风铃，再捡贝壳装饰。”陆昭衍从背包里掏出个小铲子，木柄上刻着“夏潮”二字：“找李爷爷磨过了，挖贝壳不费劲，孩子们用着安全。”

顾言正调试相机，突然“哎呀”一声拍了下大腿：“忘带渐变灰滤镜了！拍日落会过曝的！”林溪却从帆布包掏出块蓝色玻璃纸：“我妈说海边光线强，特意让我带的，蒙在镜头上能当临时滤镜。”她帮顾言固定玻璃纸，指尖碰到他的手时轻轻停留，“等下拍赶海，逆光拍能把浪花拍得像碎银。”顾言看着她认真的侧脸，耳尖瞬间红透，慌忙点头：“听你的，你拍过海洋纪录片，比我懂。”

巴士驶进滨海公路时，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孩子们趴在车窗上，指着远处的蓝绿色海面尖叫：“是大海！”苏晚笑着递过图鉴：“那是离岸流形成的波纹，捡贝壳要离深水区远些。”陆昭衍补充道：“潮退时才能赶海，要跟着潮汐表走，这是海边的规矩。”双马尾女孩立刻掏出小本子记下，铅笔尖上还挂着个海螺挂件。

十点整，巴士停在红海湾的沙滩上。孩子们刚下车，就被扑过来的山里娃围住了。小念穿着蓝色外套，手里举着个春笋壳做的小篮子，直奔双马尾女孩：“我等你好久了！”两个女孩抱在一起，交换了礼物——樱花书签放进了春笋篮，贝壳标本夹进了银杏笔记本。最小的男孩被几个山里娃围着看沙瓶，他指着彩虹沙说：“这个能画大海，我教你们分层装沙！”

李老师笑着迎上来，手里拎着个竹篮：“海边的三春柳刚开花，孩子们要一起做风铃。”竹篮里装着鲜嫩的花枝和细麻绳，篮沿贴着张便签：“三春柳花枝耐潮，做风铃能挂整个夏天。”苏晚蹲下来闻了闻，淡香混着海风扑面而来：“我带了贝壳纽扣，是城里孩子选的花纹款。”陆昭衍已经挽起袖子，拿起小铲子：“我带孩子们赶海，你和林溪教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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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滩上满是欢笑声。陆昭衍教孩子们辨认贝壳，双手护住最小的男孩的手，帮他把铲子插进沙里：“轻轻挖，别伤着寄居蟹。”双马尾女孩和小念合作捡了串扇贝，两人举着贝壳欢呼，沙粒沾了满脸。顾言举着相机追着拍，林溪则蹲在一旁，把孩子们捡剩的碎壳收进篮子：“这个洗干净能贴风铃，比彩纸有质感。”

手作台设在海边的三春柳丛旁。林溪教孩子们用花枝串风铃，她先把三春柳折成环状，再用麻绳固定贝壳，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这里加颗海螺，”她帮沉默女孩调整位置，“风吹起来会有海浪的声音。”苏晚则在旁边教做沙瓶画，玻璃瓶是特意选的透明款，孩子们用镊子铺沙，再贴上贝壳纽扣：“写句祝福在瓶底，送给新朋友。”

顾言正拍得兴起，相机突然黑屏了。“电池没电了！”他急得满头汗，林溪却递过块备用电池：“早帮你充好电了，知道你拍起来就忘换电池。”她帮顾言换好电池，轻声说：“刚才拍的赶海特写特别好，剪进纪录片里肯定惊艳。”顾言看着她眼里的笑意，突然鼓起勇气：“等展会上播纪录片，我想让你站在我身边介绍，好不好？”林溪点点头，耳尖的红晕像落在脸颊的晚霞。

中午的沙滩飘着椰子冻的香气。苏晚把保温箱里的椰子冻端出来，椰肉q弹，椰汁清甜，上面还撒了晒干的三春柳花瓣。“比春天的蒿子粑粑还好吃！”双马尾女孩舔着嘴角，小念帮她擦掉椰汁：“明年夏天我们一起摘椰子，做更多口味的。”陆昭衍坐在一旁，帮苏晚挡着正午的阳光，指尖拂去她间的沙粒：“晚晚熬到半夜的成果，孩子们都爱吃。”

下午的自然课堂格外热闹。李老师带着孩子们认识潮间带生物，指着礁石上的小螃蟹说：“这是石蟹，遇到危险会躲进石缝里。”沉默女孩突然指着贝壳上的花纹：“这里有像银杏叶的纹路！”大家凑过去看，扇贝的纹路真的像缩小的银杏叶，最小的男孩立刻掏出画笔：“我要画下来，贴在风铃上！”苏晚掏出相机拍下这一幕，陆昭衍从身后抱住她：“你看，大海里也藏着我们的银杏记忆。”

三点多的时候，孩子们排着队交换手作。双马尾女孩的风铃上写着“海浪传情”，小念的沙瓶里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最小的男孩把贝壳标本送给了山里的小男孩，对方回赠了个春笋壳做的小渔船。顾言举着相机拍个不停，镜头里，城里娃和山里娃的笑脸叠在一起，像夏日里最明媚的花。林溪站在他身边，悄悄帮他扶了扶滑落的相机带，两人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温柔。

傍晚时分，潮水开始上涨。孩子们坐在礁石上看日落，晚霞把海面染成橘红色，三春柳的粉色花枝在风中摇曳。“快看！”最小的男孩指着天空，一群剪嘴鸥正贴着海面飞行，翅膀掠过浪花。陆昭衍坐在苏晚身边，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等下给山里的妈妈们，让她们也看看海边的日落。”苏晚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的海风气息，突然觉得时光都慢了下来。

离别的号角吹响时，孩子们抱着彼此的风铃哭了。双马尾女孩和小念拉勾：“秋天一定要去书店看展！”最小的男孩挥着沙瓶：“我等你们！”山里的妈妈们拎着竹篮赶来，里面装着晒干的贝壳和三春柳花枝：“带给城里的爸爸妈妈尝尝，大海的味道。”陆昭衍接过竹篮，现每个贝壳上都画着小小的海浪。

巴士驶离沙滩时，孩子们趴在车窗上挥手，直到红色的海岸线变成远处的一点。顾言和林溪在整理素材，林溪突然说：“纪录片结尾可以加个彩蛋，放孩子们交换礼物的瞬间。”顾言立刻点头：“我来剪彩蛋，你写解说词，肯定能打动所有人！”他从口袋里掏出颗贝壳形状的糖，剥了糖纸递给林溪：“谢谢你的备用电池，以后我的所有设备都由你保管，好不好？”林溪接过糖，含在嘴里，甜意从舌尖漫到心底。

回到银杏巷时，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陆昭衍牵着苏晚的手，口袋里装着孩子们送的贝壳风铃和山里的三春柳花枝。“你看，”他指着书店门口的银杏苗，“新叶更绿了，像藏了整个夏天的阳光。”苏晚抬头，看见他眼里映着晚霞，像盛着整个夏天的温柔。

回到银杏家园时，阳台的小银杏苗也长得更茂盛了。陆昭衍把今天拍的照片存进电脑，新建了个文件夹叫“夏浪赴约”，里面有孩子们赶海的瞬间、顾言和林溪讨论素材的背影，还有苏晚教孩子做沙瓶的侧影。苏晚则把小念送的沙瓶放在书架上，旁边写着：“ox年夏日，我们跨越山海相见，海浪拍岸，童心相连，夏天很好，椰冻很甜，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睡前，手机弹出李老师的消息，是段山里孩子看风铃的视频，他们把风铃挂在希望树上，风一吹叮当作响，像海浪在唱歌。苏晚把视频转给陆昭衍，他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顶：“等秋天，我们在书店办展，让所有人都看到孩子们的手作，知道山海再远，心意都能像海浪一样，抵达每个角落。”苏晚点点头，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的笑脸，突然觉得，最美好的夏天，就是和爱的人一起，把约定种进每朵浪花里。

月光透过窗帘，落在书桌上的贝壳风铃和未拆封的三春柳花枝上。陆昭衍翻开新的笔记本，写下：“夏浪连山海，童心共逐潮。待续，秋实满书巢，童梦展华章。”

窗外的蝉鸣还在轻轻响着，书店的灯光虽已熄灭，但那些挂在墙上的风铃、摆在角落的沙瓶、藏在口袋里的贝壳，却像无数颗温暖的星星，在寂静的夏夜里悄悄酝酿着新的欢喜——等秋天到来，这里会装满丰收的果实，会迎来童梦的展会，会让山野的风与城市的书香，在秋日的暖阳里，结出更甜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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