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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29
“六哥,这小子晕过去了,怎麽办?咱们还审吗?”
“晕过去了?草!我就不信邪了,去外面的摩托车里把打火机给老子拿过来!”
染着一头白毛的小马仔闻言立刻忙不叠地从破败的水泥仓库跑出去,找到打火机回来,赶紧给人递过去,又摸索出一盒烟,双手直往人嘴上凑:“来,六哥,弟弟给您点上!”
“滚一边子去。”被称为六哥的男人躲了一下,流里流气地笑骂着踹了小马仔一脚,“现在没到你拍马屁的时候!把烟给我就成!看我怎麽收拾这个小娘炮!”
“哎!”
打火机咔嚓一声迸出猩红的火焰,粗状的廉价香烟被点燃,烟的尾端即刻渐变成水泥灰,烧出来的雾绕着圈地往上升,透着股烫劲儿。
贺洵瘫在角落,一大片刺目的血迹顺着他瘦削的肩胛往潮湿的水泥地上渗去。
听到二人说话的声音,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条件反射地弹了一下,继而艰难地睁开眼,模糊地望着已经近在咫尺的烟头,忍不住牵起唇角,很轻微地冷笑了一声。
那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刺耳,嘲弄的意味明显,好像在说原来你们就这麽点本事啊。
“他妈的,都死到临头了还这麽嚣张!”
老六死死捏住烟的顶端,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暴力扯开贺洵单薄的衣摆,狠狠地朝贺洵已经被打得青红交错的腰上烫去。
呲!
贺洵身子一颤。
很轻微的哧哧声过後,被烫的那块皮肉瞬间皱在一起,在重重的高温冲击下急速催生出水泡,连带着周边皮肉浮起通红。
一旁的小马仔盯着看了一会儿,都忍不住直嘬牙花子,可贺洵只是皱着眉闷哼了一声,再不出声,只有喘息粗重了一些。
老六的双眼逐渐阴沉起来。
好啊。
嘴硬,身子也硬啊。
嗤嗤——!
他发了狠,手上力度愈发加重,几乎要把烟头生钻进肉里。
贺洵蓦地攥紧拳头,冷汗顺着太阳xue往下流,被烟头压着的那块肉很快变成病态的白...渐渐的,他也感觉不到疼了。
痛觉神经已经减弱了。
......
不知过了多久,老六才松开手。
“好小子,挺能忍啊。”
再次审讯无果的老六只好愤愤地将烟头扔到一边。
“今天就先到这儿,明天接着审你,但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你最好还是自己乖乖的把录像交出来,你不用受罪,我们也不用在这儿跟你耗了!”
“六哥,这玩意儿怎麽办?我们要吗?”临走之前,小马仔不忘抄起从贺洵身上搜出来的东西问。
老六随手接过来,低头一扫,磕磕绊绊的念出声:“贺丶贺洵...记者丶证...”
“是这小子的证件文书,我们要这玩意儿也没用,撕了吧。”
很快,琉璃蓝的皮革外皮,新闻出版署的红章,青涩的证件照片,内页的五岳,全成了碎纸片。
五颜六色的纸片像雪似的飘在空中,铁门重重地关上,掀起一阵尘土,贺洵呛得咳嗽几声,睁开眼,跟游魂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缓缓地走到门口,蹲下去,开始捡起碎掉的小纸片。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问他:“你在拼什麽?”
“我的记者证。”
贺洵说完倏然一怔,蓦地转过头来,莫世临居然正眉眼冷淡地站在他的面前望着他,脚下还踩着一片他的证件页。
“你为什麽会在这里?”贺洵想推开他的腿,又忍不住先仰头疑惑道。
莫世临没有回答,只是漠然地蹲下来,平视着他:“你是记者。”
“对,我是——”
话还没说完,莫世临突然伸出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地上的碎片也消失不见,周围一片漆黑。
贺洵睁大眼睛,发现莫世临的手里现在居然拿着完好无损的记者证!
“你是记者,你骗我。”
“骗我!”
贺洵的瞳孔骤然紧缩,喉咙嘶哑:“我没有...”
我没有...
脖子上的力度愈发收紧。
我没有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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