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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权富贵感觉,自己十几年来如一日的、仿佛凝固了的时间,终于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漾开了细微却真实的涟漪。
自他有记忆起,生活便被框定在这座空旷得近乎荒芜的院落里。院子很大,青石板铺地,整洁得没有一丝杂草,却也冷清得没有半分生活气息。唯一的生命迹象,是东南角那棵总是蔫蔫的、长不出几片茂盛叶子的老树,以及斜对面那张巨大的、足够五六人围坐饮茶,却始终只有他一人独对的石桌。那桌子是何年何月、为何摆放在此,他已记不清,只记得自己从未与第二个人在此共饮过。
踏入这院落的,除了每日按时送来饭食的师妹风庭云,便只有他的父亲,王权霸业。
父亲从不踏入院内。在王权富贵清晰的记忆里,父亲总是站在那道高高的门槛之外,身影被门框切割得挺拔而疏离。他的到来,往往伴随着简短的指令:下一个需要斩除的妖邪目标,下一次需要乘坐那密封轿子出行的时间。没有寒暄,没有询问,只有漠然的告知。仿佛王权富贵并非他的儿子,而只是一柄需要定期擦拭、指向特定目标的利剑。
师妹风庭云稍好些。她会在放下食盒时,轻声说上几句话。大抵是“今日天气甚好,师兄可要珍惜光阴修炼”,或是“师兄修为似乎又精进了些”之类重复了无数遍的、无关痛痒的客套。即便如此,这已是王权富贵与外界为数不多的、带着些许温度的连接。
除此之外,他的世界便是修炼,斩妖,吃饭,对着那棵半死不活的树和空旷的院落呆,然后入睡。周而复始,日升月落,年复一年。从懵懂稚子到挺拔青年,岁月在这方院落里仿佛失去了流动的意义,只剩下无尽的重复。膳房总会绞尽脑汁变换菜式,据师妹说,是怕人吃腻。那么,这样日复一日、毫无波澜的生活过久了,会不会也腻呢?
某一日,他仰头望着被高墙切割成四方的、碧蓝如洗的天空,心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这个念头。
他知道山庄里似乎来了新的客人。院落周围并未设置隔音的阵法,这是师妹当年苦苦哀求父亲才保留下来的一点“恩赐”。风庭云说,若连外界的声音都隔绝了,那他便真的什么乐趣也没有了。因此,他偶尔能听到墙外飞鸟的啁啾,风吹过竹林的簌簌声,或是极远处、模糊不清的练剑呼喝。他原以为能借此听到些师兄弟们的谈笑风生,却现几乎从未有过。或许是父亲下了严令,禁止任何人在附近喧哗吧。想到这里,他说不清心里是种什么滋味,或许是淡淡的失落,或许早已习惯。
他将那张沉重的石桌,费力地挪到了靠近院落边缘、紧邻着外侧一条青石板路的位置,就在那棵老树的荫蔽下。或许,在他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觉的心底,仍旧存着一丝微弱的渴望,渴望能离那墙外的世界,更近一点,哪怕只是多听到一点声音。
这丝渴望,在那一天得到了回应。王权无双师弟带着一个陌生的青年,走过了那条青石板路。他们谈论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话题是关于沧盐州的妖祸。王权无双似乎谈兴正浓,直到走了一半才恍然惊觉,慌忙示意身旁的青年噤声。
虽然交谈戛然而止,但王权富贵已然听清了那个被称为“蕃离”的青年,所说的那番石破天惊的话:
“道盟对恶妖以及通妖者向来逢有即杀,往来不知杀了多少,判了多少,混天典狱里又关了多少。这一切都是不可计数的,但是却还要乘上自从执行以来千百年的时间,所谓恶妖,和通妖者,杀了应该是许多的。可是即使杀了这么多,为什么直到如今我们还要坚持杀这些妖,这些人呢?”
“究竟是恶妖,恶人太多,杀不尽,还是我们一直在把妖,人,逼成我们要杀的恶妖,和恶人?”
这番话,如同投入古井的巨石,在王权富贵沉寂的心湖中掀起了滔天巨浪。王权无双后续的噤声与匆忙离去,他已无暇顾及。他花了整整几天的时间,反复咀嚼着这几句话。
他找来一支炭笔,就着斑驳的墙壁,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地将记忆中令狐蕃离的话语誊写下来。然后,他开始回忆,回忆自己每一次挥动王权剑,斩杀的那些被父亲定义为“为祸一方”、“杀人无数”的大妖。每忆起一个名字,他就在墙面上刻下一笔,形成一个又一个歪歪扭扭、却承载着沉重过去的“正”字。
刻划的时候,他的思绪飘回了很久以前。想起第一次握紧王权剑,踏上那密封轿子之前,父亲罕见地握住了他的手,送他到轿门前。那时父亲说的话,他至今记得:
“你要面对的,都是为祸一方杀人无数的大妖。每杀一个,就能救一方百姓。”
那时他年纪尚小,并不完全理解话语背后的血腥与残酷,只是懵懂地感觉到一种沉甸甸的责任。当他第一次将剑刃送入妖物心脏,温热的血液喷溅在脸上时,他心中没有恐惧,或许,正是因为相信了自己正在践行“拯救”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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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他面对着满墙的“正”字,默默地想。
但随即,一个更深的疑惑浮现:倘若每杀一个大妖,真能救一方百姓。那么,这满墙的“正”字,代表着他究竟救了多少人?典籍中记载,先祖王权长明划分九州,奠定人族基业。他杀了这么多妖,可能救得下九州百姓?
答案不言而喻。他做不到。
而更令人心悸的答案是,千百年来,整个道盟,也未曾做到。
因为正如令狐蕃离所言,杀戮从未停止,恶妖与通妖者仿佛野草,烧之不尽,春风吹又生。
那么,根源究竟何在?是恶妖与恶人真的无穷无尽,永远杀不完?还是……道盟本身的行为,正在不断地、系统地将更多的妖与人,推向“恶”的深渊,从而为自己永无止境的杀戮,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正当”理由?
王权富贵试图靠自己理清这团乱麻,却现思绪如同陷入泥沼,越挣扎,陷得越深。他被这个无解的问题困扰了数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终于,在一个月色清冷的夜晚,他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他翻找出了一张素白的纸笺,提起了笔。他想和墙外的那个青年说说话,至少,要把这困扰他许久的疑问问出去。可是,问什么呢?除了知道对方名叫“蕃离”,他一无所知。
笔尖在纸上悬停了许久,墨迹几乎要晕开。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了最简单、也最直接的三个字。他郑重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纸笺仔细地团起。
第二天,当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再次经过墙外时,他深吸一口气,手腕轻轻一抖,将那承载着他巨大困惑与微小期盼的纸团,掷出了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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