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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淮安见惯了他睡到正午才起,难得这么早过来,倒觉得新鲜。
“睡不着可不就起了,也不是怀孕那阵,再懒散保不齐要被人说三道四的。”郁屏直接把孩子放在摇床里,眉头深锁,一看便知有心事。
“啧啧啧,谁不知你家的把你宠上了天,真要说三道四那也是冒酸话,你理他作甚。”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他们酸不酸我不知道,只不过没你看到的那么好!”
“哟……”淮安一听这话不对,神色都变得紧张起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说这种话。”
淮安为人直爽,也守得住事儿,所以郁屏愿意和他交心,但这种事说出来酸溜溜的,难为情时只能换个说法。
“就是……觉得他不是特别喜欢这孩子,虽然该照顾照顾,可就是少了点什么。”
淮安听后脸上表情一松:“我当是什么事儿呢,把我吓一跳。”
郁屏一脸不解:“当爹的不喜欢孩子,这还不严重?”
“严重啥严重,我大姑娘刚生出来的时候总哭闹,我家那个还说她是不是有病,就知道哭,大约半年过去才慢慢好转,到现在我训孩子他都不肯,两孩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你的意思是说父子感情也是需要慢慢培养的?”
“那是当然,孩子是怀咱们肚里又不是他们肚里,总该给些时间让他们适应适应,我说你啊也别想太多,等过几个月就好了。”
淮安以为经由自己这么一宽宥,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可谁知他还是那副神情。
“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
再多的郁屏是不愿说了,摇摇头勉强笑道:“没闷闷不乐的,就是昨天夜里没睡好。”
他怎么好意思说自生产完封季同便再没碰过他,少了拥抱和厮磨四肢都渐渐冰冷起来,他从未如此患得患失过,每天在疑心与自证中度过,不论如何他都不愿接受封季同不再喜欢自己这一点。
心中猜想如雪球般越滚越大,若是任由这么猜忌下去,以往所积攒起来的热度又能维持多久?
心中危机感越发严重,生活明明平静无波,可郁屏却觉得自己走在了悬崖峭壁上,封季同迟迟不伸出援手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这天,郁屏自行烧了水在澡池洗浴,等出来时封季同正好下差回家,不仅带了他爱吃的零嘴还有新衣,郁屏兴趣缺缺的看了一眼,随即便继续擦头发。
封季同跟进屋,问他:“要不要试试看?”
若换成以往,郁屏趁着试衣的由头对他各种挑逗,可如今他心里没有底气,若是被拒,心里最后那点希冀便也灭了。
“也不是这个季节穿的,等要穿的时候再试吧。”
封季同还没察觉出异常,径自把炉子搬到屋里,拿过郁屏手里的干巾,准备帮他擦头发。
郁屏身体一缩,抗拒道:“这么晚回来也该饿了,你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表情不冷不热,不像生气的样子,封季同顿了顿后不再坚持,看了孩子一眼便出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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