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王郎中有一首诗,我忘了是……是……《长安女儿行》,还是《班婕妤》什麽的,好像说到了薝卜花。王妃也……也可以寻来他的诗文,读上一读……”狸奴全不知道王维是否真的在诗中提过薝卜花。不过,杨公南不是说,读王郎中的诗文,足以静心这位王妃暴戾浮躁,确乎该做一些静心的事。
王维名重当世,是张说丶张九龄去世後,两京最负盛名的才子,崔妃当然听过他的才名。她听着狸奴的话,始终将信将疑:“薝卜花当真有效”
“当真,当真。”狸奴用力点头。她说着说着,连自己都信了,继续编造:“到了夜间,要将白日里佩戴过的薝卜花和花叶一同煎水服食,更加奏效。但是,王妃高贵,不要用民间这些法子罢,除非宫中的医人说可以……”
她晓得,薝卜花能吃,还是清热解毒的药物。但她怎敢轻易让王妃这种贵人吃用
“你要是欺瞒我,我定不轻饶。”崔妃道。
狸奴抖了抖,怯怯道:“不敢欺瞒。”心想这位王妃吃着清热的薝卜花叶,细读那些“使人心气清宁”的诗文,这副脾性或许能改掉几分。
若是不改……那她只好祈求胡天,不要让她再遇见王妃了。她想起什麽,问道:“宫中的贵妃娘子荣宠无比,又是王妃的姨母,王妃为何不向贵妃请教这些……秘术”
崔妃一愣:“我姨母美貌绝世,天子自然宠爱。她不必费什麽机心,旁人……可未必有这般好命。”又问了几句,才上马走了。狸奴劫後馀生,长长出了一口气。
“王妃和你说了什麽”杨炎问。狸奴脸上兀自热着,低声道:“没说什麽。”掩饰着接过橘猫,“快到击钲闭市的时刻了,我们走罢。”话音未落,钲声一叠叠响起,明亮悠长。长安东西二市惯例,日中时分,击鼓三百声而开;日入前七刻,击钲三百声而散。
“我送你回家罢。”杨炎说。
“不……”
今日以前,狸奴一直只当他是个相貌俊美丶头脑颖悟的友人。但此际她脑中思绪纷乱,不敢再将与他交游的事看得这麽简单。那一日契苾说,她在河西的从妹心悦杨炎,为他所拒,悒郁成疾,病重而终。她有意为杨炎分辩两句,却被契苾的眼神吓住。契苾说了很多很多话,又念了几句诗,说的是什麽:“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她问契苾那是什麽意思,契苾没有说。
倘若和他仍旧这样……这样亲近,就好像是背叛了契苾。她嗫嚅道:“不丶不必你送了。况且,眼看就是宵禁的时辰了,到时坊门一闭,你丶你也不能回你的住处,否丶否则就是犯夜……”
“无妨,我在龙兴观住一夜便是。”
“你丶你放心,我……”
杨炎打量她,过了数息才道:“我不放心这猫。”
此语一出,狸奴再不能回绝他——他毕竟给猫出了诊费。她认了命,走在前面。崇化坊离西市很近,没多久就到了。她才要开口请他走,杨炎道:“待你煎好了药,我再走也不迟。”跟着她进了门,扯过一架胡床,泰然坐下。
一名士族子弟屈尊坐在她这只有一进的狭窄小院里,清俊的脸庞正对着不远处的马槽,隔壁养了鸡鸭的人家偶或传来几声鸭叫,时而顺风飘来一股鸡粪鸭屎味。狸奴没法子不感到尴尬,只能怀着掩耳盗铃丶自欺欺人的心情,对这幅奇异的图景视而不见,蹭到竈边生火煎药。她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想了些什麽,但好歹没有将药煎过头。
地黄粥闻到浓郁的苦味,用尽残馀的力气,竭力挣扎。两人一个抱住猫,一个给它灌药,总算将药喂完了。它趴在地上睡了过去,大约是挣得累了,或是被药汤苦得失去了神智。杨炎摸了摸它的後背,悄声道:“我有新鲜物事给你看。”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
狸奴凑过去,见是几根头发,微感不解。杨炎笑道:“你在幽州时玩过斗草麽”
“斗草有什麽趣味那不是女郎家才玩的麽”她说完才觉这话不对。杨炎倒没取笑她,只道:“晋朝时有个人叫谢灵运,他的胡须很美。他笃信佛学,死前将自身的须髯送给南海祗洹寺,用以装饰寺中的维摩诘塑像。”
“维摩诘”
“在佛经中,维摩诘是一位有胡须的长者。”杨炎解释。
狸奴初次听闻这故事,奇道:“这就是谢……谢灵运的胡须”
“是。中宗朝的安乐公主,在五月初五日斗百草。她广求物色,令人疾驰至南海,取了谢灵运的胡须来斗草。她又怕他人也能得到,便将剩馀的胡须剪了丢掉。这几茎是当时的宫人留存下来的,辗转为我所得。”
狸奴道:“中原有这麽多名山古刹,他为什麽将胡须送到南海那麽远的所在那个祗洹寺很有名麽”
杨炎递给她一棵草,自己拿着一茎胡须,两人将手中的草与胡须交叉。狸奴生怕一不小心就拉断了草,当下聚精会神,盯着二者相交的那一处。杨炎道:“谢灵运犯了大错,流放广州,又有人告发他谋反,皇帝便下诏处死他。广州地近南海,他临死之际,将胡须施给南海的祗洹寺。”
狸奴并非没有见过死于战场的士兵遗体,但战死和被处死究竟不同。她缩了一下,手上力气不稳,草茎断为两截。杨炎微微一笑:“我赢了。”
她不大敢再看那胡须:“那……谢灵运当真谋反了麽”
“我不清楚。有人说他谋逆,暗中命人劫道,解救自己。也有人说,他是受人诬陷的。这世间的事……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
他最後这话似有深意。狸奴擡头看他,淡金的夕阳光中融着极浅的紫色,洒在他挺秀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上,他脸庞的棱角一时比平日更为分明。她懵懂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咄陆忽地“唏律律”一声长嘶,露出不耐烦的意思。狸奴跳起身,给它添了点草料。她抚着突厥马的脖子,看它吞吃菽豆,耳中听见身後的人道:“我辈衆生,只能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人事而已。”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传统古言无金手指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花颜被迫成为卫府二公子的通房丫鬟的第一日,却被大公子卫辞青哄骗去了清白。她心知自己出身卑贱,只是大公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时刻警醒自己不可动心。可他喜怒无常,几近折辱,更要将她逼到刀尖之上举步维艰,看她百般挣扎毫无气性可言,为了活下去,花颜咬着牙忍下。直到那一纸赐婚圣旨...
白晨夜是世袭的奴隶,本以为被人杀人灭口能投个好胎,谁知偏偏重生在一个窝囊废少爷身上。面对兄妹追杀他人白眼,生死一线之间,反而被仇人之子安临慕相救。为了接...
你讨厌的拖油瓶,终于不会再打扰你了阴曹地府,阎王殿。阎王正坐高堂,翻看着生死簿。...
常青穿越倚天,成为天鹰教的无名小卒,还好系统激活,觉醒天生神力。所谓天生神力者,百脉俱通,气血如龙,铜皮铁骨,力大无穷。依仗无敌神力,常青拳镇六派脚踢武林推翻暴元建立新朝,硬生生从位面之子朱重八手中夺走天命,成为天下共主,开国皇帝。有道是,武之尽头谁为峰,一见常青道成空,天下武者三百万,见我也需尽低眉。我叫常天生神力,我打爆元朝当开国皇帝...
物极必反,月缺必圆,看晋级的灵魂这一世会拥有怎样的彩虹。带着前世记忆出生的柳汐月,只当自己做了个苦逼的梦。她这一世,有恩爱的父母,有疼爱自己的祖父祖母,有三个宠她的哥哥,她爱这个世界。爱家人的温馨祥和,爱生活的宁静美好。可是她这个嘚瑟三哥从小就喜欢到处炫耀妹妹,妹妹长妹妹短的,谁还没有个妹妹吗?气的她,想堵住这...
天才符术师云朝歌一朝穿成了不能修炼的废材大小姐,被土匪追杀,被亲人诬陷,还要被太子退婚,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云朝歌问题不大。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被人追杀?那就略施小计让他们狗咬狗。不能修炼?素手十八银针可医白骨,丹药都可以当糖吃,小小意思。云家是什么?太子是什么?小小楚国算什么?通通闪开!从此,她手转妙笔,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