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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宝琼埋起脸上一派平静,全然没有委屈的模样,唯有胸腔中的那颗贪心又开始作祟。
但他没有丶也不愿去压抑这份欲望,贴得更近了些。
石化後变得冰冷的肌肤切实感受着谢容璟掌心的温热,愈发地贪恋。
是谢容璟自己说的,怎样都要他。
“璟儿。”
一声呼唤打断兄弟间的亲昵。
谢琢站在门边,冷冷地望过来。
听见声音,谢宝琼的手抓得更紧,不愿意松开。
感受到这股力道,谢容璟索性将他抱起:
“爹,我先带弟弟去换身衣服。”
谢容璟背过身,往谢宝琼的房间走去。
转了个面的谢宝琼正好对上谢琢涟漪消散的冷漠眼神,郁闷地缩回头,抵在谢容璟的肩膀上。
见此,谢容璟暗叹口气,伸出手按住肩上的脑袋摸了摸。
回到屋中,给谢宝琼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谢容璟捏着拧干的巾帕,格外小心地擦拭谢宝琼脸上石化的部分。
谢宝琼对谢容璟的一系列动作没什麽反应,垂着脑袋安安静静地坐在软榻上。
只在谢容璟临要走时,忽然扯住後者的袖子:“哥哥不去好不好?”
谢容璟同样舍不得眼前蔫蔫巴巴丶小可怜模样的弟弟,但他还是狠心掰开弟弟的手:
“哥哥有事要和爹说,晚点再来看你,到时候哥哥再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你喜欢吃的点心,一同带过来给你,不告诉爹。”
他说完,却见谢宝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下垂的眼尾中是无尽的不舍,但转瞬被垂下的眼帘挡住:
“哥哥不是说撒娇有用吗?哥哥骗人。”
谢容璟的心猛地一窒,本来掰开谢宝琼的手转而握住那只有部分石化的小手,缴械道:“我只出去一会儿。”
他克制住自己越来越偏颇的心,担心说得越多,越舍不得,只能将剩下的话咽下,起身离开的脚步有些许狼狈。
门扉轻阖的声音响起。
包裹住手的热源消失,谢宝琼擡眼望向门口,谢容璟的最後一片衣角也从屋内消失。
他向後仰倒,手指勾过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唯独露出颗脑袋死死地盯着门口。
……
熹微的光线从窗户的云母片透入,直到天光大亮,那扇门扉依旧没有被人推开。
谢宝琼将脑袋一起缩回被子里。
晓春说得对,人类果然都是骗子。
—
昨夜,书房。
目送谢容璟和谢宝琼亲亲热热离开的谢琢率先等到的不是去而复返的谢容璟,而是从郡守府回来的赤松。
赤松像是知晓发生了何事,自顾自挑了位置坐下便开始欣赏谢琢的表情。
但谢琢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老神在在地坐在桌案後翻看底下人送上来的折子。
无趣在赤松眼底闪过,可他的嘴并非如此:
“你这是心如死灰了?”
谢琢掀起眼皮,从折子中投来一撇,避而不答:
“我在郡守府昏迷的事是你做的。”
他的语气并非疑问而是肯定。
“怎麽?要感谢我救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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