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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府值房里,徐方谨天不亮就来此地坐着了,案桌触手冰凉,点起了一盏烛火来,照亮了此方的天地。
而后他动手烧了一盆炭火,烧壶热茶放在一旁,先是看完了这几日的衙里积压着的公务,推官需要听审百姓递上来的案件,近了年关,诸多事都涌了上来。
不过一个时辰,他就将手头上的事情分门别类地放好,在纸上记下了个中要点,细细对比确认无误后,他从怀中拿出了江礼致寄来的信件,摊开在桌上,用木尺平压过。
上头写了江礼致找到了被永王世子藏起来的孟玉瑶,也就是他哥哥江池新的妻子,江家覆灭后,她充入京中教坊司,后来被封铭救了去。
徐方谨读过几行字,眼神凝在几个字上。
据孟玉瑶所说,当年江府大火前几日,府中就不太平静,江池新多次晚归,她忧心忡忡之际去找了婆母平阳郡主,偶然间还撞见过公爹和婆母的争执,而她私下告诉江池新,但他不耐烦地让她不要管这些琐事。此外,江池新与江怀瑾在书房谈话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看到此处,徐方谨抬起朱笔在纸上轻勾了一笔,敛眉深思,江府大火的前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正沉思着,屋外传来了脚步声,但很快停在门外的台阶上,徐方谨当即灭了烛火,侧耳就听到门外两个属官的声音隔着一道门送来。
“昨日来了案子,还没来得及递给徐大人,你猜怎么着,和谁有关?”
推搡的动静窸窣,没好气道:“别打官司了,你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都要收不住了。”
“是许宣季,许东家,他可是小郡王身边的红人,徐大人又与小郡王亲近,你说这不是碰上了吗?”
第93章
一屋之隔,外头叙话的声音带了些清晨的寒凉,听到许宣季三个字,徐方谨簌然抬头看向了木门,指节捏着的信折过一个角来。
他定下心神来,不疾不徐地将手中的信件抚平后折好放回了怀中。
刚刚卖关子的属官怀中揣着状纸,没拿出来给身旁的人看,而是老神在在地抖起了腿来,“要我说,徐大人虽然不过就是个举人出身,又是靠攀权小郡王才坐上这个未名府推官的,但这些时日经我细细打量,他还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
“未名府里过去多被挤兑,权贵犯事了便找上门来趾高气昂,知府碍于交情利益,对许多事睁一眼闭一只眼,有时候干脆就瞎眼,多少百姓伸冤都被拒之门外。”
“前几日东伯侯的嫡子当街打了一个小贩还血口喷人,将人提到衙门来,说是要治他的罪。徐大人查访了当日看到此事的围观百姓,又问询了打手和小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后,直接判了东平侯嫡子杖刑,都不含糊,将人架在堂上就打,板板见血,下下入骨。”
身旁那人咂摸了一下,“我知道此事,东平侯的公子颠倒黑白不止一日两日了,上回他强抢民女,甚至闹到了刑部去,但刑部侍郎魏铭与东平侯有交情,将那无父无母的孤女污蔑成娼妓处置了。这回可是大快人心,但……他不是善茬,没找上门来吗?”
那人笑了一下,故弄玄虚地摇了下头,“怎么没找,官场上的事不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知府就劈头盖脸一顿斥责,东平侯也层层施压过来,给他使绊子。可徐大人神通广大,竟将东平侯公子这些年犯事的卷宗都调阅出来整在一起,附上了证据……证据多着呢,还有来自刑部宋大人、吏部陆大人的咨文。”
他声音低了下去,“徐大人整理后又送了一份到锦衣卫手里,移文说东平侯与前些日的犯官魏铭有关,牵涉徇私舞弊情事,锦衣卫就借着这个由头,扯住了东平侯,在东厂捏着的刑部案子里分了一杯羹。”
听罢后,那人忍不出抚掌叹道,“可见官场里还是得有人脉才走得通。后来知府大人见徐大人都平白矮了三分头,未名府这些时日的办案风气才好些了,名声也传了出去,不至于顾头顾尾,生怕得罪哪个权贵,毕竟徐大人秉公办事,讲求人证物证齐全,难怪小郡王看重——”
“——嘎吱”
正说到此处,门突然被推开了,灌入风去,这猛地一下可把在台阶上闲聊的两人吓得魂飞魄散,刚刚讲得兴起的那人本就坐得闲散,直接滚落台阶去,摔了个狗啃泥。
“天寒地冻,两位大人不若进屋来叙谈。”徐方谨缓步走了出来,神色平静淡然。
剩下傻眼的那人晃过神来,立刻将台阶上的同僚扶了起来,声音都哆嗦了,“不了不了,徐大人来得真早,起早贪黑,我们就不打搅您了。”
徐方谨定下脚步来,温声问道:“不是还有一桩案子吗?”
背后道人是非的两人面面相觑,一人慢吞吞地从怀中拿出状纸来,双手呈递给了徐方谨,还不忘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徐大人,这许东家可与小郡王有过命的交情,不若您先和小郡王通个气,免得伤了和气。”
徐方谨接过状纸来,眼神温和平淡,“不拘是谁,依法办案,他到底有没有罪,要看人证物证来论定。”
“值房里我烧了炭火和热水,外头天冷,两位大人进去歇会吧。”说罢后,徐方谨抬步往连廊处走去,只留给了两人板正宽阔的背影。
惊魂未定的那人没撑住,塌下腰身来,扶着门栏站着,“瞧他这样天不亮就来了,真是倒霉了。”
他愣神的功夫就看到了身旁的同僚已经走到里屋的火炉旁烤火了。
***
未名府监牢里,看门的狱卒正靠着墙,眼皮子打架,要睡不睡的样子,满脸的困倦,见到徐方谨的那一瞬立刻精神了,站直了腰来,拱手道:“徐大人。”
依着从前在刑部监牢的习惯,徐方谨先同狱官核了监牢里的人数,然后随机进了几个牢房里探查后便径直走到了里头的一间牢房里。
牢狱里只有一身形瘦削的女子蜷缩在稻草堆里,徐方谨摇晃着锁匙的声音惊醒了来人,她浑浑噩噩地坐起身来,骨瘦如柴的身躯靠在了冰冷的壁墙上,低声问:“这位大人,可是要行刑了。”
徐方谨的身形稍定,眼底闪过了几分晦暗,这监牢里关着的人是阿索朵,曾经是平阳郡主的贴身奴仆,因为失手杀了醉酒打人的丈夫而被逮捕入狱。
陆云袖走访之后又发现了她女儿对她的怨气,牵扯出了阿索朵当年误杀了亲子的往事,原是平阳郡主亲手做了一盘糕点给江扶舟,而糕点里掺了毒药,平阳郡主最后没有送出去,而是在恍神之际丢掉了,却不慎被阿索朵捡去喂食给了儿子,导致儿子丧命,此事之后她因为太害怕了离开了平阳郡主。
思及此,徐方谨的指节蓦然攥紧了些,堪堪压下心潮起伏的思绪,淡声道:“今日会有狱官送你去服刑。”
阿索朵颓败地垂下头来,眼珠失了焦距,梳得整齐的额发花白苍老,皱纹从生的手掌不住发颤,呼吸也重了些,没人在生死面前能全然坦荡,何况她尚有眷顾。
“你的女儿在婆家遭到了虐待,我去寻她的时候,她险些要跳湖。”
听到这话,阿索朵倏然抬起头来,然后连滚带爬地扑到了徐方谨的脚下,抓着他的衣摆,眼泪簌簌落下,祈求道:“都是我的错过,她那个丈夫和婆母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见我落难,可不得磋磨她,可怜这世上她无依无靠,日后又该怎么办。”
“徐大人,我求你,求你救救她。”
阿索朵泪如雨下,她知晓若是婚嫁不幸会带来怎样的恶果,如今她要走了,实在不愿看到唯一的血脉还要受此劫难,可她现在都自身难保,又怎么护着她。
徐方谨俯下身来将她扶起,“我已帮她和离,也让人替她寻了个差事自力更生。我前来,还有一事不明,涉及到当年平阳郡主的往事,望您能解答。”
心口的大石重重落下,阿索朵擦过眼泪,端直坐好来,“人之将死,大人有什么就直接问吧。”
暗卫早已看守好了这一侧,回旋的冷风吹来,徐方谨的指节漫上了凉意,“关于平阳郡主,您知道多少?听闻她未成婚前有个心上人。”
此话一出,可把阿索朵吓出了一生冷汗,她没想到这么隐晦的事会被人知晓,喉间发紧,抬头对上了徐方谨深邃的眸光,她声音轻颤,“大人,你能查到此事,想必是下了许多功夫,我虽不知您为何要查此事,但今日我之言有违先主,罪不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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