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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礼抱着灵菱去了海底世界,怀里的小人儿指着远处一只八爪章鱼喊着“爸爸你看”,他刚把视线移过去,暴戾的章鱼就用触须击碎玻璃,张牙舞爪地朝他们扑过来,抢走灵菱丢到一边,然后追过来牢牢地锁住他的身体。
他用力掰开章鱼的一只触手,又被另外几只手牢牢缠绕住……
口干舌燥几欲窒息之时,被耳边温热的呼吸声弄醒。
原来是一场梦。
陈砚礼的一只胳膊被苏时也抱着,双腿也被死死夹住。他只得伸出唯一能活动的左手拧开床头灯,身体轻轻一动,旁边的“八爪章鱼”就醒了。
陈砚礼趁这个机会调整姿势,斜倚在床头。
苏时也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又闭上搂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臂弯里使劲吸了一口气。
确实比灵菱这个三岁小姑娘粘人的多。
“几点了,你不睡了吗?”苏时也还没睡醒,说话带着鼻音,呼吸带动气流尽数喷在陈砚礼腰侧,后者不自觉地微微动了下身子。
苏时也又冲那里吹了口气,他知道这里是对方的min感点,还有一处是xiongqian那两个点,昨天他无意识摸了下以后,听到对方在他耳边很轻地口耑了一声。从头到尾就只发出过那一次声音,但全程都回荡在他耳边。
“不睡就起床去给孩子泡奶粉。”陈砚礼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
六点,他的生物钟已经固定在这个时间。
“你几点去上班?”苏时也问。
这是他们同居后迎来的第一个工作日。
问完,他从臂弯里仰起头,困得只能睁开一只眼看向对方。
“八点司机在楼下等,八点半到公司。”陈砚礼拍了拍他的脸。
“我们这行都日夜颠倒,十点半公司才有人呢。”苏时也坚强地睁开另一只眼睛。
“那你再睡会儿,今天保姆和家庭教师都会过来,你按时上班,不用管她。”
“你们这个家庭日多久一次?”
“一个月一次。”
“嗯,”苏时也万般不舍地伸了个懒腰爬出被窝,“他们应该没这么早过来,我昨天看到她房间贴的作息表了,再过半小时我得给她喂奶粉。”
他说着又闭上眼睛,弯腰去捡昨晚掉在地毯上的睡衣。
陈砚礼这种起床气严重的人都能把生物钟硬生生调到六点自然醒,一定是每天都有固定的安排。
苏时也之前参加一些业内大佬的演讲,听他们说早上四点就要起床规划新一天的行程,他不太希望陈砚礼规律的生活因为任何人的加入而被破坏。
“真是我的好儿子。”陈砚礼想到昨晚苏时也gaochao时喊他的那声,开口戏谑道。
这些年里,很多人把他们的意志和愿望强加在他身上。没人问过陈砚礼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但只有眼前这个人,不问为什么,不对他的所作所为进行审判,哪怕当年自己不告而别,他都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
苏时也穿好睡衣站在毛绒地毯上,摇摇晃晃往前走了几步听到他的声音又定在原地,然后突然转身扑上床,准确无误地照着陈砚礼的唇咬了一口。
陈砚礼毫不客气地用力咬了回去。
“爸爸,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
陈砚礼洗漱完去健身房锻炼,有苏时也在他不用担心灵菱那边会出状况。他们多年的相处早已形成默契。
而苏时也找了件陈砚礼的外套披身上就去了儿童房,小姑娘在他怀里闻到陈砚礼的味道,闭着眼睛抱着奶瓶,喝了会儿就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苏时也在厨房准备早餐的时候,阿姨和家庭教师过来了。陈砚礼这些年喜静,三年前从老宅搬走以后,把照顾他生活起居的保姆全部辞退了,只留下了现在这个不太爱说话的郭姨。后来因为家里多了个小孩,所以又请了个家庭教师米言。
对于家里突然多了个陌生男人,她们并没有什么反应,简单地自我介绍完以后就各司其职。
苏时也说以后陈砚礼的早饭都由他来做,本来还担心她会问些什么让人尴尬的问题,但郭姨听完后只是点了点头,就去一旁准备灵菱的早餐了。
陈砚礼从健身房出来,洗了个澡又去书房处理一些社交平台上的工作信息。到餐厅的时候已经七点三十了,餐桌上摆着久违又熟悉的早饭。黑咖啡、牛排三明治和黑松露贝果。
“这几天把你新车的牌照上了,到时候拍照发给我。以后你进出方便些。”陈砚礼说。
“嗯。”苏时也想了想,凑近他压低声音,“早上我和她们说我是你朋友,没关系吧?”
“嗯?”陈砚礼头也不抬地吃着早餐,“你不是我儿子吗?”
苏时也赶忙伸手去捂他的嘴,然后做贼心虚地转头看了眼厨房。郭姨正在专心致志地在给小姑娘打米糊。
“我是。”苏时也咬了咬牙,“你小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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